听到向导的呼吁,竟真有一些认出向导的居民从废墟中走了出来。 他们仍旧面色惊恐地注视着士兵们,但有军官立刻上前安抚,向他们保证士兵们不会对他们造成伤害,并且会提供食物和安全的住处。 虽然有些人仍然担心,但终于有一些人被说服了。 随着接着越来越多的居民走出了他们躲藏的地方,带着些许谨慎和惶恐,士兵们立马将他们行囊中的粮食分发给了居民们。 再多的言语也不及真正送出的粮食。 城中涌出了大量的居民,但与曾经繁华的城市相比,他们的数量仍然寥寥无几。 随着城中居民逐渐与士兵们打成一片,他们开始提供一些有用的情报,包括附近山中的贼寇营地,并且有不少人自告奋勇地想要带路。 看着眼前的人间惨状,第二师全体官兵的眼睛都湿润了。 他们咬着牙,人人心中都憋着一股恶气。 鲁伊兹在了解了贼寇营地的规模后,当场决定留下大部队在城池休整和安抚民众,他亲自带着一千精兵入山剿匪。 有着带路的向导,鲁伊兹轻松地就以优势兵力将只有三百余人规模的贼寇营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部队的踪迹根本无法隐藏,眼见自己的斥候回来报信,贼寇中的首领丝毫没有畏惧,在他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抄起了家伙要与狗官军决一死战。 鲁伊兹明白,这些匪寇大部分都是因为失去家园而落草为寇的可怜人。 但他没有丝毫的手软,从城中居民口中,他已经得知了这些匪寇的暴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些匪寇对民众的伤害丝毫不比溃兵要少多少,而这些最底层的人在滥用暴力之后,他们的暴行只会比溃兵更加没有人性。 战斗一触即发,但也是一触而溃。 这些贼寇也就能欺负一下落单的平民,他们在能轻松击溃正规军的强大火力下和靶子没有任何的区别。 大部分河谷领的战士都没来得及开枪,只有作为先锋队的放了一排枪后,依着两米的木墙防守的匪军便纷纷栽倒在地。 等大部队进入营地也没有再遇到任何的抵抗,大部分匪寇都放下武器就地投降,因为匪寇的首领在第一波战斗中就因为站在最前方从而身中数十枪,就连脑袋都中了数枪,面目全非了。 鲁伊兹让匪寇们全部跪在地上,互现检举。 凡是杀过人,手上沾过血的,都会被押送到矿场,并且一辈子待在暗无天日的矿洞中,直到他们生命的尽头。 一些罪大恶极的则被当场枪决,听了他们自己人对他们罪行的描述,鲁伊兹认为他们连多呼吸一秒都是罪恶。 而双手清白的,则被当场释放,甚至鲁伊兹还承诺,未来他们都能分到自己的一片土地,从而过上安稳的生活。 出乎鲁伊兹预料的是,三百余人只有不到三十人战死在了战斗中,这个比例还是因为他没有留受伤土匪的活口。 杀过人的也不过三四十人,其中只有十六人被枪决,剩下的两百五十余人全部被当场释放,并且随着大部队回到了附近的城池。 在接下来的几天,鲁伊兹轮换着部队,接连扫荡了附近数个山匪营地,并且将上千民众带回了城池。 第二师官兵们都见过了血,而伤亡大部分都是行军途中造成的。 真正的战死者不过数名,还都是死于偷袭,这无疑是一种极其有效的练兵手段。 而这座曾经有三万人居住的小城,终于再次突破了三千人口。 随着马飞和大部队的到来,鲁伊兹亲自出城迎接。 马飞看着破败的城池,脸色极差,一众高级军官之间的气氛也是压抑无比。 马飞虽然已经知道希望领的具体状况,但他只是在报告上读到了希望领的民众十不存一,他以为这是底下的人夸张的说法。 毕竟,在他的想象中,兰溪领遭受兵灾后的场景已经足以称得上是惨烈了。 然而,现在他亲眼所见到的希望领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马飞再不复之前悠哉的气氛,他紧急召开了师长级别的会议。 “鲁伊兹,你带队肃清了周边的山匪,这点做的很好。”在短暂的寒暄后,马飞立即切入了正题,“你可否有探明山匪大部队的具体位置?” 鲁伊兹明白马飞的急切,他连忙回道,“大元帅,在之前道格拉斯伯爵的压迫下,大量的良民加入了山匪,这些山匪为了活命,又聚集在了一起,已经形成了大规模的叛军。” “但是据我了解,河谷领的经济状况已经完全崩溃。大部分的叛军只是为了讨一口饭吃,他们罪不至死,而且他们的战斗力也十分堪忧,只要打掉他们的首领和一些手上沾满鲜血的骨干,剩下的便不足为惧。” “真正需要担忧的是,叛军一旦被打散,便会逃入山林,到时候我们清剿山匪需要付出的代价会成倍的增长。” “因此,我们应该以城镇步步为营,不断以城池为基本盘,压缩叛军的生存空间,将他们聚集起来,然后在本地人的带领下,将叛军一网打尽。” “只要我们能将叛军聚拢,我们甚至不需要主动出击,只需放出风声,说没作过恶的人,一律能被赦免。再在四面封锁之下,恐怕有大量被叛军裹挟的流民会自己投降。” “这样一来,我们需要面对的叛军就大大减少了。最后,我们可以主动出击,四面夹击,灭掉那些叛军的中坚力量。争取做到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