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自投罗网(1 / 2)

兴奋了许久的马飞再次愁眉苦脸了起来。   他脑海中的工业树对他现在的困境毫无帮助,而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最为重要的是如何活下去。   他检查了所有的尸体,却没有一个幸存者。   看着死去的人们,他回忆起了往事,但对这次突袭却没有任何的记忆。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在营地搜刮一番。   车队的货物乃至军器几乎一样未动,他甚至还找到了不少的金银。   这让他感到毛骨悚然,这些精灵显然是有计划的行动,他们不是为了求财,而是为了害命!   他回头看了一眼凌乱的营地,担心那伙人会回来。   他暗自发誓一定会回来收敛兄弟们的尸体,然后骑上还能动弹的马匹,带着两匹驮着粮食,水袋和武器的马便出发了。    马飞一心想要远离营地,但他看不懂地图,只好顺着道路一路走了下去。   他连着走了不知道多久,从天亮走到了天黑,却连一个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天黑了,他就在小河边找个地方生起火堆对付了一晚。   他必须得承认,他从这具身体的记忆中学到了不少在荒野生存的技巧。   野外昼夜温差极大,如果没有火堆,马飞连一晚都熬不过去,他怕是要体验异世界一日游了。   第二天一早,浑身酸痛的马飞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又开始了他的行程。   傍晚时分,他终于走到了一条大路之上,并且看到了久违的活人。   欣喜若狂的他挥舞着手上的步枪,尽管已经洗漱过一次,但是他破烂染红的衣甲与手中步枪上雪白的刺刀,仍旧吓得路过之人立即上马飞驰而走。   随着马飞在后的追赶,路过之人也拼命抽打着马匹,越跑越快。   马飞前身是个顶尖的骑手,他也逐渐融合了前身的记忆,再加上身体的肌肉记忆,使得他能够维持高水准的飞驰状态。   可惜他是三马并驰,根本无法持久,因此逐渐被甩开。   有些气馁的马飞缓缓停下了马匹,他心中有些纳闷。   在他记忆中,大道上往往是熙熙攘攘,但他已经行走了很长时间,却只看到了一名行人。   带着疑惑接着走下去,他终于见到了一个商队的营地。   起初,马飞还想冒充别人的身份,但看到了“雪绒”商行的旗帜,他立刻放下了心。   这是一个家族势力内部的商行,他们向来是看伯爵脸色行事的。   于是,在经历了兴高采烈招呼向前却被劲弩长矛怼在脸上的尴尬后,双方终于互换了名号。    当他报出自己的大名后,商队震惊不已,立刻隆重接待了这位准伯爵大人。   商队首领更是亲自将马飞引进了自己的帐篷。   在狭隘阴暗的帐篷中,商队首领的一名胳膊粗到可以跑马的女属下端上了一壶羊奶和一篮子煎饼。   然而此时的马飞内心并不像外表表现得那样平静放松。   无论是进营前被劲弩怼脸的威胁,还是此刻正屹立在帐篷之外的那个壮硕女巨人,再加上当前的动荡时局,马飞的心神已经紧绷到了极点。   他简直恨透了自己的单纯。   尽管商队首领的姿态摆的很低,但一个身处野外还孤身一人的伯爵之子,这样的场景对于一名野心家而言是十年难遇的契机。   虽然他对自己家族究竟有多少的影响力仍然是懵懵懂懂,但他明白自己的脑袋对于某些人而言一定十分值钱,值钱到在王国境内居然有野外的精灵势力敢于对一个大贵族之子下手。   他不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并且千方百计回忆起前身的举止和表现。   他试图展现出一个世袭大贵族的倨傲与高贵,因为这是大陆上所有贵族的通性,这也是他们作为大地主人的骄傲所在。   然而,马飞更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王国贵族的失败已经引起了轰动,而这些消息敏感的商队肯定已经知道。   既然商队首领能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姿态,那么一定是有什么目的和考虑在里面。   在昏暗的烛光下,马飞脱下了那件残破的染血锁子甲,他的眼帘下垂,浑身放松地斜靠在主座上。   坐在一侧默不出声的商队首领则悄咪咪地斜眼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似乎是察觉到商队首领的打量,马飞终于抬头看向了他。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我叫李昌钰。”   “你之前见过我?”   “之前在一次河谷城庆典之日有幸见过您一次,不过那时您还很小呢,您长得和老伯爵大人真像。”   “哦?您见过我的父亲?”马飞语气都变了,甚至用上了敬语,“我如今如此狼狈,您难道不好奇吗?”   “您可千万不要折煞老夫,我可当不上您的长辈。”李昌钰苦笑道,“至于那帮丧家之犬,何以言勇?一群不上台面的东西也只配搞搞偷袭了,只要伯爵大人您能回到您忠诚的河谷城,这些妖魔鬼怪,您挥手可破。”   马飞终于笑得咧开了嘴,“很好,合该你们雪绒商会能做大。”   李昌钰却显得有些幸灾乐祸,“大人,老夫的商队只是挂靠在雪绒商会名下。您在来的路上没想过吗,为什么方圆十几里一个人都没见到?”   “怎么会没有见到?我之前就看到一个,就是看到了我就跑…”马飞的声音越说越轻,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那个行人现在正躺在营地后面的坑里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