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笑道:“嗬嗬,还有呐,你耐心点,听我继续往下讲。不过有的事,听了也就过去了,不明白没有关系……” 无忌继续讲起姬遫的信—— 浣溪茶庄的事情也只能这样了,追查幕后人的事短期内恐怕难有进展。为今之计,你们只能暂且先住在小院子里了。 寡人这几天后脑勺头皮隐隐灼痛,一定是那天无忌抓头发拽狠了。这个痛让寡人时常回想起与无忌嬉戏的情景,丝丝发痛,丝丝温馨啊,他感觉很陶醉。 看他说得似乎很是心酸,翟蝉眼睛潮湿了。 ——姬遫竟然有这样的感受?无忌和白莹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无忌很得意,继续讲了下去—— 无忌声嘶力竭的哭泣让寡人心颤不已,有那么一刻,寡人都忍不住要回头了。但是,想起寡人的初衷,寡人忍住了内心的悲恸。太后没有同意无忌入宫前,无忌是断不能入宫的,入宫以后谁知道太后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残对付你们?退一步说,即便她同意无忌入宫,寡人也要等无忌长大了,有了自保能力,寡人才能让无忌以太子身份入宫,并赋予杀生予夺的权利,看谁还能害得了他? 嬋,很抱歉单颖的所作所为给你带来了大麻烦。寡人不会放过他的,太后求情也不行!以后的联络就按我们说好地点就行,切记你知、寡人知就可以了。 至于浣溪茶庄,寡人看,你只要放着就行,等太平的时候再住回去,那可是一块风水宝地啊。 无忌的事你多费心了,该花的钱的就要花,犯不着求人的。真的,寡人的官员常说,做官除了名誉地位最实惠的就是银子了。其实,名誉地位的背后不也堆着银子么?所以能用银子搞定的事,就用银子去搞定吧。 说了烦心事,再说点搞笑的事吧。 那天寡人回到船上的时候,发觉寡人的大船居然倾覆了。石颇站在岸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见寡人出现,他急切地扯住寡人的衣襟,仿佛寡人又会飞走一般,激动得都快哭了:“吾王,你失踪的这一个晚上,臣急得都要跳河了……” “发生什么事了么?”寡人装糊涂地问他。 石颇惶惶地道:“昨晚上电闪雷鸣,冰雹砸的船“砰砰”响。臣担心你的安全,想上船护驾,却发觉吾王的船倾覆了,不少护卫也落下了河,臣下和宦官们心慌意乱……” “我在船上呆的郁闷,就划着小船上岸溜达去了。昨晚的冰雹只倾覆了寡人的船么?”姬遫打断了石颇的话。寡人不想让石颇知道自己与无忌见面的事,扯了一个幌子后,问起了昨晚情况。 石颇一脸后怕地道:“昨晚狂风大作以后,涑水一时间波涛汹涌,好几艘船都翻了,很多人在梦中滚落到河里,不觉惊叫。夜深人静,叫声惊动了很多人,附近船上的军士在冰雹过去后,都赶来救人。随后护卫在黑夜里发现,吾王的船竟然也倾覆了,都以为吾王掉落河里了,发生大事了……所以事情就闹大了。臣立即让御林军在河面上搜索,派人上岸到处搜查……哎呀,吾王是吉人自有天相,早已经上岸规避了……苍天保佑!” 呵,惊蛰,寡人的祭祀应验了。 真的是苍天保佑,惊蛰日竟然逃过一劫。唉,冥冥之中,全是天数啊。 嬋,自知晓你被单颖追杀,寡人如坐针毡。前一段时间安邑城也有风传,说赤山君的余党要对寡人进行暗杀。 追杀你的目的在于无忌,对寡人的暗杀在于王位。这说明,宫廷还有緈濑的余孽存在。 寡人这一路上颇受郡县官员的冷淡,令寡人颇有感触。现在想想,下冰雹其实是上天对寡人的警示,幸好寡人已经先一步上了岸。但是,警告的意味依然不言而喻! 梁星、杨极、郎逍以此事为由危言进谏,言民间传言緈濑的反叛余孽未肃清,时下政局不稳,寡人在外实在太危险,力主寡人即刻还朝。 寡人深有感触。联想起当初寡人欲蒲阪狩猎时官员们不断提醒的存在反叛威胁,以及之后的赤山君反叛,寡人对宫廷的局势有了新的判断,感觉父王以前对緈濑和王公贵族士大夫们太过于软弱,必须趁这次机会好好整肃一番,对他们举起杀威棒,竖起寡人绝对的权威。 为防不测,寡人让石颇抓紧操御林军,已令楼庳赶回大梁城,协助祀夫他们稳定宫廷局势,整肃禁卫军,将单颖的余孽全部清除干净。但愿这一切还为时不晚。 寡人感觉还是早日回大梁比较妥贴。 所以,寡人决定离开解城直接沿涑水进军蒲阪城。随后通过风陵渡浮桥过河水,从崤函古道班师回大梁。所以,恐怕没有机会到安邑小院子来接你们回宫了。等以后有机会再接你们回宫吧。 唉,说了说点搞笑的事,怎么写着写着又写了不高兴的事。寡人感觉很烦,你就担待点了哦! ——白莹有惊异了:“大王要回大梁,不到这儿来接无忌回宫了?” 翟嬋沮丧地点点头:“他就像长不大的孩子,感慨多多,一会儿一个主意。你看着,过几天又会不想回大梁了。” “怎么可能?”白莹根本不信:“大王怎么可能说变就变?莫非有万不得已的事?” “如果他是正常人,无忌能离开王宫么?”翟嬋蹙眉,对姬遫的不满脱口而出:“只有他这种心智不正常的‘孝子’才会有这么怪异的做法。” “行啦,姨,你还想让我讲下去么?”无忌不想听翟嬋吐槽,问白莹道。 白莹连连点头:“哦哦,你说,我听着呐。” 无忌瞥了翟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