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加倍小心了。 但是,秦军正与三国交战,秦军也是急需情报支持的。他不信黑鸩会按兵不动。只要他有行动,自己就有机会把他挖出来。 矶锐到了,躬腰朝姬遫作揖:“主子,奴才……” “孤离开宫廷期间,发现黑鸩踪迹了么?”他打断了矶锐的问候,直截了当地问道。 “没有,宫廷里很平静,东宫里的门客几乎都没有来敞厅议事,整日冷冷清清的。”矶锐无奈地道。 姬遫很意外,东宫冷冷清清的?难怪所有的谏劝信都来自宫廷士大夫。 他沉思了一会,介绍道:“孤在北地巡视期间,祀夫等士大夫曾给孤写过谏劝信,让孤赶回大梁参与朝政决策。孤去北地的目的原意就是要远离宫廷,以断绝黑鸩的情报来源。这么一来黑鸩一定焦急,会设法劝孤回大梁。所以,孤认为写信劝孤回宫廷的人中应该有黑鸩。” “主子英明。”矶锐很认同地作揖。 “可是,给孤写谏劝信的都是些宫廷老臣,是吾王和孤一向很器重的人,为人都很忠诚。那祀夫和郎逍都一把年纪了还亲自跑到北地劝孤回大梁……唉,这样的人能是黑鸩么?”姬遫沮丧地摇起头来,吩咐道:“这些人的名单在石颇那儿,你去找他合计一下,查一下这些人和他们家人与外人接触情况,也好排除他们的嫌疑。这事要严格保密。名字连一个字也不允许吐露出去。” “诺。”矶锐作揖答应道。 “孤低估了黑鸩的忍耐力,孤在北地这些日子,他硬是憋着没有露头冒气。”姬遫无奈地继续道:“看来黑鸩目光长远,为了潜伏在魏国宫廷,他是不会贸然暴露自己身份的。但是,他既然潜伏在东宫,必然会为得到魏国情报而绞尽脑汁。虽然孤故意不再参与朝政,他没法直接得到情报,他还会是想方设法的,这就给你发现他制造了机会。” “奴才明白的。”矶锐作揖道。 “你随孤去敞厅探望一下诸位门客吧?” “诺。”他再次作揖,随后跟着姬遫去了敞厅。一旁候着的鹫烈、石颇、单颖等也随着姬遫一起去了敞厅。 敞厅的门客都无声地跪坐在自己的矮条案前,不是看竹简,就是写竹简,楼庳也跪坐在蒲团上,眼睛盯着竹简,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见姬遫到来,大家纷纷起身,朝姬遫躬腰作揖问候。 大家在蒲团上跪坐后,姬遫跪坐在了楼庳的身边,朝他作揖道:“先生这一向可好?” 楼庳的脸色很糟糕,灰白的脸颊、眼圈深凹。 襄王一改韬光养晦的暧昧策略,与齐国、韩国一起合纵攻秦,这与他的谋划有天壤之别,他灰心丧气,萌生了去意。只是姬遫不在宫里,只能忍气吞声忍到现在。 他朝姬遫作揖道:“魏国现在已经与齐、韩合纵进攻秦国,臣对魏国忽然改变策略非常担心。秦国是一个强国,东进图霸的愿望非常强烈。魏国采取合纵抗秦的策略无疑是拿鸡蛋撞石头,即便短期内有收获,将来必有大患。唉,这样下去,离亡国就不远了啊。 在下就是不明白,魏国这几年采取韬光养晦策略的很成功,与秦国相安无事不说,也好不容易为魏国争取到了休息养生期,制止了魏国的颓废趋势。这国力刚有了起色,怎么就突然改弦易辙,放弃了有利魏国的策略?” 在座的人都静静地听他发言。他环顾了一下大殿,见没有人附和,也没有人交头接耳地私下讨论,就继续恼怒地大声地说了下去:“再说了,做人要有骨气,齐国算计魏国,一场马陵之战将魏国从巅峰拉落成二流国家,还逼迫太子申自杀成仁,是姬家集国仇家恨于一身的仇敌,怎么可以委身仇人,与仇家结盟对抗秦国呢?这无异于饮鸩止渴,自寻死路啊!” 看得出来,他对策略的变化非常担忧。但是,他只是太子的门客,在宫廷中说不上话,襄王也没有拿他的话当回事。现在,好不容易姬遫回宫了,他憋了一肚子的气立刻撒了出来。 一番垂头丧气的话后,他朝姬遫作揖道:“在下原本是非常看好魏国的,相信魏国一定可以重新崛起。但是,现在在下很失望,也要让太子殿下失望了。在下就告辞了,眼不见心不烦,既然不能走到一条道上,在下还是做自己的买卖去吧。” 说完他站起身来,生气地朝敞厅外拂袖要走。 “先生少安毋躁,这只是暂时的,情况一定会改变……”见楼庳傲气离开,姬遫慌了神,连忙起身赶上一步扯住楼庳的袖子。 他并不认可楼庳的话,与诸侯国的关系不能意气用事,什么叫国仇家恨呀?在国家利益面前这完全可以放下的。但是,人才难得,他不能放庳就这么去了。 见太子挽留楼庳,众人也纷纷地劝慰起楼庳,敞厅内一片嗡嗡声。 姬遫虽然表面上很淡然,其实内心也是心烦意乱。父王忽然改变策略,一反过去的做法,他何尝也不是一头雾水呢? 将心比心地交谈了一番,总算摁住了欲走人的楼庳,他答应姬遫暂不离开了东宫了。 姬遫回了大殿,短短几个台阶,内心却很是惶惶不安。 黑鸩猖獗、与秦的战争胜负难料,宫廷已经人心浮动,父王、祀夫就没有察觉魏国面临的危机么? 回到大殿,巡视了一周大殿,见鹫烈、石颇、单颖等一干人在一旁候着。 自己必须对黑鸩进行反击,至少要设法遏制黑鸩的活动。眼前这些人虽然对自己很忠心。但是,论智商,他们恐怕对付不了黑鸩。 自己多次遭黑鸩算计,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