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遫是太子,单颖明白自己必须闻声而动,即便是无用工也要干。立刻,他命令禁卫军行动起来,把包括宫廷在内的大梁彻底的搜索了好几遍。 转眼,就到了年末,襄王、緈王后和姬遫很关心单颖禁卫军的调查进展。可是单颖还是一筹莫展,一点线索都没有。 进入腊月了,这天,矶锐进了东宫。 由于古玩铺谋杀太子案过于重大,矶锐亲自去咸阳查挖古玩铺掌柜身份,已经消失了很长时间。现在出现应该是调查有了结果,姬遫顿时眼睛一亮。 矶锐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地给姬遫躬腰作揖:“奴才给少主子请安,主子吉祥,万事大吉。” 姬遫笑呵呵地冲大殿里其他人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宦官、太监们都离开了大殿。 “说吧。”姬遫催促道。 “是这样,我去了咸阳后,以盐商的名义租了一个小院子,雇了两个伙计,做起了盐氏盐的买卖。随后,以需要买油灯的名义把街上的青铜铺都逛了一遍。发现有一家器物上工匠的名字与与油灯上的一样。我就与掌柜的搭讪起来,说他们的青铜器造型独特,很耐看,王公贵族一定很喜欢……”矶锐详细地讲了起来—— “那是,我们铺子的产品在用户中口碑很好。”掌柜很得意,见矶锐一身绸缎锦袄,认定也是一个贵族,献殷勤地道:“老爷需要什么东西?我们可以定制的。” “可是我有急用,定制恐怕来不及,想买一个现成的油灯。”矶锐道。 掌柜的摇头,苦笑道:“这恐怕不行,本铺的青铜器都是定制,像油灯这类用具都是根据客人喜好设计的,一样一式,绝无雷同。” “这样啊。”矶锐装起失望的样子,讪讪地道。 掌柜无奈地摊了一下手。 踌躇了一会,他装着不甘的样子,说起了心中的想法:“我堂弟要从军去了,明天结婚拜堂,我想送他一盏青铜灯,祝他们红红火火……先生有办法从老客户哪里匀一个给我吗?你给他重新设计一个就是了,银子我可以多給。” “这我可做不到。”掌握为难地道:“这种事情要你自己去商量……” “这没有问题。”矶锐乞求道:“那你可以给我介绍一下他们手里都有些什么样的青铜灯吗?我好挑一个中意的。” “呵呵,介绍就没必要了,我们这里留有成品图样。”掌柜笑嘻嘻地道:“这样,你去铺子后院,图样在我们库房里。” “好好,这样就一目了然了,太感谢掌柜了。”矶锐感激万分地道。 掌柜扭头吩咐小二道:“虬子,你带客人去库房,让他看一下成品图。” “诺。老爷,请随我来。” 到了后院里的库房,店小二搬出了许多的木板薄片,每一块上画着不同的青铜器。 翻到了与古玩铺掌柜一样的青铜油灯,矶锐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下,道:“这上面有一个军士,倒是很切合我兄弟的情况。这家人家姓什么?住在哪里啊?” 小二看了一下木板背后的字,道:“这家人家姓芈。住在五道街庚字号甲。” “没有名字么?” “噢,有的,叫芈卯” “好好,谢谢,我找他家商量去。如果可以商量,我再来找找你们。”有了线索,矶锐很兴奋。 随后矶锐来到了五道街,找到庚字号甲,发现是一个两进院的大院子,院门口没有家丁,门上悬着一个写着古董的方形灯笼。他醒悟,芈家也是开古玩铺的。 都是开古玩铺的,这个古董铺与大梁城古玩铺会有什么内在的关系么? 他立刻警觉起来。 吃不准芈卯是不是大梁城死掉的古玩铺掌柜。第二天开始,他以盐商兼古董爱好者身份,在五道街附近转悠,只要是从芈家古董铺出来的人,他都殷勤地招呼一声。 那天,他背着一袋竹罐盐又来到古董铺前,对一个从古董铺出来的汉子扬手道:“我有盐氏产的盐,要么?” 他收住了脚步,对矶锐的盐很感兴趣,矶锐让他尝了盐。他要买一包。矶锐装着不解地瞅着他问道:“你们家这么大的院子,人一定不少,就买这点盐,够吃么?” “你以为院子大人就多么?”他的话很楞。 “那当然,芈家是大家嘛。”矶锐理所当然地道。 “屁。姓芈的人多了,很多人家已经破落了,若不是与芈太后有一样的姓,芈卯这家人早就死完了。”他一脸的不屑。显然,他刚才卖给芈家古董被宰的不轻,他很气愤。 “怎么会?他不是有儿子么?”矶锐不信地道。 “你知道什么?告诉你,芈卯一家是做古玩生意的,男人都特么的手无搏鸡之力,大儿子芈昕从军去后就没了音信,估计已经成了刀下鬼。小儿子芈蚣从军后被斩断了一支胳膊,捡了一条命却成了一个废人。现在院子里是老的老,小的小,靠着芈卯倒卖古董硬撑着,坐吃山空。也是活该,谁让他的心这么黒的……” 说完,他拿着一竹罐盐悻悻地离去了。 原来死了的古玩铺掌柜叫芈昕。 他是从军后去的大梁,也就是说,他是被派往大梁潜伏的,无疑是一个间谍。 搞清楚了铺子里基本情况,矶锐准备从芈卯的古董铺着手破解芈昕的背景。 但是,他不信那个断了一支胳膊的芈蚣是个废人,间谍就不能是断手么?他怀疑这个古董铺是秦国间谍机关的一个联络点。或许,芈昕收集到的情报就是通过联络点转送给秦国朝廷的。 他要进入古董铺,挖出芈家古董铺与宫廷的真实关系。 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