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吃饭,不由自主都能跟着她多吃一碗。
蔺觉皱了皱眉道:“饭不合口,你配些肉脯。”
傅白彗摇了摇头。
“肉脯没了?”他明明记得她私藏的还有。
傅白彗又摇了摇头。
蔺觉不快道:“怎么,结巴才好,又哑巴了?”
要放在平日,他这样说,她就算不气也会有其他的反应。如今,她只抬了抬眼皮,道:“等到点心和肉脯都没了,大公子就别再差人买了,受大公子照顾这么久,傅阿白感激不尽。”
那么爱吃的吃货不要吃的了!
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蔺觉把她这番话在心里嚼了许久,越嚼越生气。这是不仅不要吃的了,还准备和他划清界限呢!
大公子,是吧!
她好的很!
蔺觉冷哼:“那敢情好,省银子了!”
傅白彗心里还在想着其他的事情,没仔细听,那就更听不出来,蔺大公子又上火了。
她转头吩咐小德:“你说你屋里的豆芽菜是不是叫阿豆?那是张公子的书童,我告诉你陈小德,你下回再敢欺负他,我就扒了你的皮。”
他说问题出在了哪里?原来出在了张运和那里!
蔺觉咬了咬牙,觉得今天这佐粥的小菜,定是放了醋,他这牙都快酸倒了。
他想,就张运和那张小黑脸,她还上了心。
怪不得,她上一辈子瞧不上他了,原来,她口味重啊。
不对,说不定是有病,眼疾!
傅白彗不能甘心,牵着马走过了一条又一条青石大街,一开始是想散散心,无意间往后看的时候,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再走过的地方,是一条比一条偏僻的小巷,还在一个摊煎饼的摊前站了许久。
摊煎饼的老汉问她:“公子,要来一个煎饼吗?”
她点了点头。
老汉把摊好的煎饼双手递上,她直接咬了一口。
老汉伸出了右手,“公子,五个铜钱。”
她道:“我给你五十五个铜钱,你送五个煎饼到寿王府给寿王世子,再送五个去乌将军的府上给一个叫季大路的军爷,另给你四十五个铜钱,当跑腿费,怎样?”
老汉有些迟疑,她又道:“你就说是一个姓傅的公子让送的,无需见人,直接交给门房。”
她给了铜钱,拿了煎饼,边吃边走。
又过了一个巷子,这次更偏僻了。
她等的人终于不再是只跟着。
麻包套头的瞬间,傅白彗比想象中还要镇定。
她想,只要不是一上来就弄死她,她就还有活路,说不得还有翻盘的力量。
她行了一步险棋,这是拿命去赌的。
一阵刺鼻的气味传了进来,她的意识有些模糊了。
彻底迷糊前,还在想,会救她的不知是蔺觉,还是季路言。
两个来一个就成,要是一个都不来,那就是命。
煎饼送到蔺觉的手里已经凉透了,他问顺心:“可知他们将人带去了哪里?”
“小的差人跟着,看着拐子的马车进了何家在城南的别院。”顺心顿了一下,又道:“世子,有一事小的不知该不该讲?”
“讲。”
“傅公子好像……”
“行了,我知道。”
她正想着怎么弄垮了何家呢!何家出了这个昏招,可不是正和她意。
要是放在旁人的身上,一肚子的心眼儿算计,他要是管她死活才怪!
可她是他好不容易攥在手心里的人,旁人要是胡来,嚇,问过他吗?
蔺觉把事情在心里滚过了一遍,道:“给我换上寿王妃前儿才送来的新袍子,镶金线的那个,再把顺意叫进来给我梳头。咱们一会儿先去乌将军府,然后再去何家,你使人看紧了,可别让他们逃了。”
好歹这里不是皇城,他就是跋扈一些,又怎么样呢!
顺心俯身答了“是”。
转身出去的时候,提点顺意:“世子要穿寿王妃新送来的那件镶金线的袍子,还有冠,今日莫梳儒生头。你我同为世子心腹,只不过你我分工不同,你无需把我当成了敌人。”
顺意别别扭扭,小声道:“多谢。”
还真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就是龙子龙孙,没了华服,瞧起来也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可那华服一旦架在了身上,还当真是贵气逼人了。
往乌将军的府门口一站,看门的兵丁连敢偷眼瞧一下这寿王世子都不能,一个吓得在地上乱抖,另一个脚底开溜,去通禀乌将军。
蔺觉问那个跪在地上的兵丁:“可有个老汉给乌将军送煎饼?”
那兵丁老实回答:“回寿王世子,不曾有人给乌将军送煎饼,不过,倒是有一个老汉给季大路送来了煎饼。”
又是那个季大路!
傅白彗要是现在立在他的跟前,他准是要把那煎饼砸在她的身上。
是了,可是得赶紧去救,好让他拿煎饼砸她啊!
乌将军亲自迎到了门前,“世子里头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