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彗冲着冷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冷香低头浅笑,冲着蔺觉福一福身,退出去了。
“你今日随我去国子监见付潮!”蔺觉踱了两步,踱到了她的身后,从铜镜中端详着她。
眉眼倒是张开了不少,就是吊梢眼越来越明显了,狭长的眼尾微微上翘,目光流动间分外迷人,是以这种眼型也叫狐狸眼。
相书上说,狐狸眼分了两种,一种是善眼,一种是凶眼。凶眼克夫,善眼旺夫。
不过,不管善或是凶,有这种眼睛的女人都很会勾引人就是了,性格坚定了倒还好,不够坚定的话,准是惹上一身的烂桃花。什么季大路,还有张运和,别以为他远在京城,什么都不知晓。
而且,有这种眼睛的女人,大都聪慧无比。
她便是极其聪慧的了,聪慧了也好,聪慧了不容易被人骗了去。
可聪慧了也不好,不好糊弄呢!
傅白彗觉得蔺觉看人的眼神怪怪的,转了身子,直视了他道:“谁?”
兴许是她眸子里的星光太耀眼了,还是生怕她窥透了自己的内心,蔺觉慌忙移了眼睛:“便是那将你的文章呈到皇后跟前的付潮付夫子!”
傅白彗挺不满地道:“我还想今日去逛逛的。”毕竟一旦进了国子监,说不定比在百鸣书院还要拘束人,往后可就没有现今自在的心情了。
“你可别忘了你是奉旨进京。既已经到了,岂有不先拜山门的!在付潮的跟前表现好了,指不定还能见到皇后娘娘。入京是我提的,你选的,已经选定了,往后的路该怎么走,不求你明了,只求你不糊涂。”
傅白彗翻了翻眼睛,这话她不大爱听,回道:“放心,指定比远志院的那位明白事情。”
说起蔺和了,蔺觉叹了口气,沉声道:“我那弟弟的事情,暂且不提,往后我再与你细说。反正,如今他也出不了院子。”
又想,她果真还是那样,一击必击中旁人的弱点。戳他心窝子的时候,从不手下留情就是了。
一大早的,本来就有一肚子的起床气,还是说点开心的事情。
不提拖油瓶,也不提那些比她有权有势的,实在太压抑。
要不,吃吧!
真没什么好吃的,把昨晚上的剩菜热一热也行!
别开玩笑了,王府里头怎么可能还有隔夜菜。
再说了,哪有那个时间让她吃早饭的。
早饭就是一盏茶再加两块点心。
点心是蜜做的,甜的齁心。
唉,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的艰苦日子,正式来临。
蔺觉个假瘸子,到现在还瘸着呢!是以,还是坐车去。
傅白彗扶了他上马车,四下张望,道:“我的马呢?”
她的话音才落,就见蔺觉掀起了车帷,咬牙道:“初来乍到,别骑着马给我乱闯,上车。”
上就上呗!干吗一副要生吞了她的样子。
幸好,蔺觉的马车够大,躺里面打滚都行。
傅白彗一上了马车,就主动贴了车壁,离他远远的。
无他,就是觉得他的气压有点低。
脸太臭!
蔺觉斜睨了她,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一点都没变,还是爱打听事儿!你若想知道什么,不会来直接问我?”
傅白彗拿手指戳了戳车壁,好吧,全被听见了。堂堂的世子,还有爱听墙角的怪癖。
蔺觉见她不语,又道:“要是想打听旁人的事情,你待如何?还得巴巴地贴上去,侧面推敲?我这儿可不缺包打听,那些个事情,就不是你该办的!”
傅白彗吸了口气,“你能不能别老训我!你要是觉得我哪儿哪儿都入不了你的眼睛,你当初就别收我啊!你知道什么啊,我那是见你的丫头长的漂亮,逗她玩儿呢!还打听事儿,我是多稀罕知道你的事情!”
幸亏不是男子,要不然也是那种爱卖弄俊俏,四处送秋波的招蜂引蝶放荡之辈。
蔺觉气急:“我后悔了!”
“晚矣!”傅白彗拿手托了腮,轻飘飘道。
拿眼睛瞄他的时候,还在想:嘿,小样,气不死你,我跟你姓。
赶着马车的顺意,听着车厢里你来我去的对话,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心想,好在,从寿王府到国子监也就是一刻钟的路程而已。
一到了集贤门门口,顺意停稳了马车,赶紧道:“世子,到了。”
便见他们世子一脸不快地从马车上下来。
傅公子心够大,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还冲着他挤眼一笑,偏生又被世子看见了,他……白毛汗都吓出来了。
吵归吵,该办的正事,也得办呢!
蔺觉领着傅白彗找到了付潮,行了学子礼道:“夫子,这位就是我那昔日同窗傅白彗。”
“学生见过付夫子。”
一眨眼的功夫,傅白彗也变的正常。
她和蔺觉统统失了忆。
刚刚发生了什么?
嗯,刚刚发生的都是错觉,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很愉快的。
和付潮的谈话也颇为愉快,多半是付潮说,她听,态度摆的端正,马屁拍的也够时机。
“久仰夫子大名,夫子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