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的表情,觉得他笑起来比他说话还要阴阳怪气。
他和赵武楠目前的关系,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当然不是他大度,而是赵武楠完全没把他看在眼里。
就算他是明帝的亲孙子,可自打明帝病重,把持着朝政的却是他的好祖母,也正是赵武楠的好姨婆。
他的好祖母,可是一向的打压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反倒抬举赵家的子弟。
蔺觉似笑非笑地道:“情谊深厚倒谈不上,我就是整日被她说话折磨的不行,为来为去也就是为我自己的耳朵而已。”
蔺大公子难得说笑话,众人哈哈一笑,就连被调侃的当事人也跟着嘴角上扬。
那弯弯的嘴角,还有那弯弯的眼睛……赵武楠只觉眼睛被烫了一下,赶紧移到了别处去。
今天的课是白夫子考贴经。
大蔺的科考最重要的有两科:一是进士科,以诗赋为主;二是明经科,考贴经墨义。所谓帖经,就是将经书任意揭开一页,将左右两边遮住,中间只露出一行,再用纸帖盖三字,令应试者填充。所谓墨义,则是对经文的字句作简单的默写。
大蔺考进士,旨在求取真才。而考明经,则旨在鼓励人多读经书。
因着他们是今年新入书院的学生,白夫子的帖经考试,也并不算难,考的都是一些基础文章,就连傅白彗这个基础很差的,也轻轻松松过了关。
上午的学习很快结束,傅白彗同其他人一道往学斋走。
她从不和蔺觉同行,反正在讲堂时,蔺觉也从不和她坐在一起。
行过讲堂后面的花园,穿过圆形的拱门,又上了一座廊桥,也不知道谁踩了她一脚,踩掉了她的鞋。
傅白彗略微弯了腰,一手扶着桥栏杆上的石狮子,一手去拔鞋。
廊桥本就狭窄,她又堵在了当中,后面的人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又推了她一下。
眼看她的身姿不稳,赵武楠伸手扶住了她。
傅白彗笑道:“多谢赵王世子。”
她的声音清脆,口齿清晰。赵武楠愣了一下,方道:“阿白,这么说话极好。”
这个时候,缓缓行来的蔺觉刚好上了廊桥。
他看见的是,赵武楠的手还扶在傅白彗的胳膊上,两人还相视而笑。
他的眼皮儿,顿时又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