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楚梦妍抖得根本站立不稳。

“不是，妍妍，你怎么也尿裤子了？”

“姐！”

她的声音哭腔拉长，好像挨打的老狗，“我真的没有幻听吗？”

她怯生生地瞥了眼姜凡，见他面无表情，神色冷漠，越发惊恐。

“他真的是那个姜宗师吗？”

“废话！”

牛天泰愠怒道，“小姑娘，你脑子有问题，还是不上网，不看电视？我们姜宗师创造了那么多奇迹，你不知道？”

“不，不可能！”

她疯狂地拍着自己的脸。

“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姜凡，他怎么可能是宗师？他配吗？他就是一个……”

可话到最后，却被姐姐给捂住了嘴巴。

“妍妍，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楚绮梦叹息道，“事实摆在你的面前，你难道还不肯相信吗？”

“其实，我早就暗示过你了，姜凡，早就成了我们高攀不起的存在。”

“可是……”

她想起过去那些年，对姜凡的欺辱与傲慢，实在难以接受。

“妍妍，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知道吗？要不是我劝着他，你早就死了。”

楚绮梦警告道，“别忘了，宗师不可辱！”

“你现在道歉，还来得及，或许，姜凡会念在往日的旧情，原谅你的无知。”

“好，我都听您的。”

她可怜巴巴哭成了个泪人，倒是像极了良家少女。

“可是，我之前那么对你，你都原谅我了吗？”

楚梦妍揉着眼眶，仿佛一瞬间长大了，“我也不知道，我犯了弥天大罪，我不可饶恕！你真的都不计较了吗？”

“我们是姐妹，计较什么？”

楚绮梦一声苦笑，道尽沧桑，“你也只是想活下去，没什么错。”

“只是，我们亏欠姜家的实在太多，现在该还了。”

“我知道。”

楚梦妍深吸了口气，收拾起了心情，姐姐如今给了她这么好的一个台阶，她要是再不知好歹，那就是畜生了。

“噗通！”

来不及去顾虑失禁的丑态，她直挺挺地跪在姜凡面前，仿佛看到了当年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姜凡。

在这一刻，过去和现在，两人的身影重叠了！

“姜，姜宗师！对不起，我之前干了很多伤害你的事儿，我不是人，你能放我一条生路吗？”

她明白！

姜凡只要想，一个念头就能灭杀她。

“这个道歉，太迟了吧？”

姜凡一声冷笑，哪怕面对三大半步炼气期高手都没情绪失控的他，这一次，失控了！

指尖，凝聚出了一道无匹的剑气！

他只要斩下去，就能斩断过去的自己，与厌恶多年的女人。

“不要，求你了，不要了！”

楚绮梦岂会看不出他的凶狠？

这种时刻，必须不惜一切代价！

她扑倒姜凡面前，泪眼婆娑，拉着他的手，情意绵绵，“我知道，她犯下的罪孽，不可饶恕！可是，我们从小家破人亡，长姐如母，她变成现在这样子，都是我这个当姐姐的教养无方，放纵成性。”

“祸根在我，要杀，就先杀我吧！”

“算我求你。”

她作势就要给姜凡跪下。

“此事过后，你我两不相欠，所有恩怨一笔勾销。”

“姐……”

楚梦妍早已哭成了个泪人，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姐姐有多么爱她？

原来，她一直追求的东西，其实早就得到了，只是她眼高手低，一直没有停下来仔细去体会。

“姐，我错了！不要杀我姐，要杀就杀我。”

“闭嘴！”

姜凡瞪了她一眼，温柔地扶着楚绮梦。

“梦姐，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留她一条狗命！不过，以后，你可要好好管教她。”

他很想象，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劝人。

“就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到时候，又给你惹出无尽的麻烦。”

“不会的。”

她再次想要跪地，眸中满是柔情，“这一次，绝不再犯！”

“多谢你的大恩大德，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好啊！”

姜凡凑在她耳边，喃喃细语。

“那就别在这儿跪，给人看笑话，晚上，我给你机会，好好跪下，报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