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家辉却说道:
“谁说没活?你妈今天要杀鸡,你在家帮着拔鸡毛,家里活多的是,干不完!在家待着!”
“……”
俞家辉戴上狗皮帽子、套上羊皮袄便出去了。
俞大野站在原地,愣是没敢追出去。
可不能把这老头子惹毛了。
俞大野决定还是先忍着,以后不愁没机会跟老头子套近乎。
没过一会儿,俞二野吃完早饭也走了。
走之前对俞大野说:
“大哥,听说今天养猪场那边要杀年猪,要是没事,等会儿咱们到养猪场看杀猪去吧。”
俞大野刚要张口,徐英抢先一步道:
“没工夫,他要在家拔鸡毛。”
俞大野:“……”给我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老二,我要在家拔鸡毛,就不去看杀猪了,你先去上工吧。”
“哦,大哥,那我先去了。”
老二走后,徐英便吩咐老大去鸡舍里抓三只鸡,俞大野照做了,动作利落的拎出三只大公鸡。
在家一上午,俞大野表现的非常听话,叫干啥干啥,一会儿帮着抓鸡,一会儿帮着烧水,然后是杀鸡、给鸡放血、拔鸡毛、开膛破肚。
俞大野不愧是处理过各种野物的,连几百斤的熊瞎子和野猪都处理过,那三只公鸡在他手里,就跟三个玩具似的,不一会儿就被处理的干干净净。
因为他干活麻利、又没有怨言,徐英居然愣是把这反派儿子给看顺眼了不少。
妈呀,这么听话又能干的儿子,要是送去蹲号子,属实有点可惜了。
俞大野的良好表现,让俞小野也感到意外。
她跟翠花坐在堂屋炕上,姑嫂两人一起给大哥做新衣服。
俞小野手里做着针线活,不时擦擦玻璃上的霜冻,隔着玻璃朝外张望,看着大哥忙碌的身影,有些佩服,大哥适应的可真快啊!
想当初二哥进家时,被爸妈修理了好长时间,才逐渐适应“新家”。
大哥一回来,完全是无缝融入。
而且表现的如此完美,完全是个二十四孝好儿子的形象,恨不能跪地伺候爹妈。
这么顺从,是不是有点反常了?
不太附和大哥的作风。
难道她对大哥有什么偏见和误解?
大哥真的改邪归正了?
还是——暗中憋什么大招?
————
当天下午,周自衡终于来了。
一辆运送物资的卡车把他送到院门口。
周自衡一下车,就看见院子里站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剃去了头上那丛乱糟糟的毛发,脱掉那一身兽皮,此时的俞大野,看起来居然颇有点威武的气势,跟山林里的俞大野判若两人。
站在院里的俞大野也看向周自衡,似乎在琢磨什么。
“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帮我搬东西。”周自衡招呼俞大野。
俞大野走过来,硬挤出一个笑容:
“你是不是应该喊我一声大哥?”
周自衡蹙眉望着这个想在称呼上压他一头的“大舅哥”,提醒道:
“我比你大。”
“是吗,你比我大?”
俞大野倒是真没看出来,这个周场长居然比他大。
不过仔细想想,能当上场长的,肯定要有点资历,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肯定不行。
俞大野完全不怕年龄上的问题,再次提醒:
“在我们那,不管你比我大多少,哪怕大几十岁,只要你娶了我妹妹,你就得喊我一声大哥。”
“在你们那是这样,在我这,行不通。”
“那你是不认我这大哥咯?”
“咱俩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俞大野微微一笑:
“谁说咱俩没有血缘关系的,将来你亲儿子,不是我亲外甥吗,我是你家孩儿他大舅,这不就是血缘关系?”
周自衡:“??”
两人说着话,货车司机已经把车厢门打开,爬上车厢,把半头肥猪推到边上。
俞大野一见半只肥猪,瞬间瞪大了眼睛。
被周自衡的大手笔惊呆了。
居然送半头猪过来?
出手这么阔绰,为什么连三十块钱都要欠着?!
周自衡很不客气地吩咐道:
“孩儿他大舅,麻烦把这半头猪扛家里去。”
孩儿他大舅:“……”
孩儿他大舅不想当这苦力被周自衡指使,但是——
但是又不能拒绝这半头猪。
算了,看在“亲外甥”的面子上,还是扛吧。
俞大野勉为其难地走到货车厢外,半蹲着,把那半只猪扛到肩膀上。
堂屋里,俞小野听到外面的动静,下了炕穿上棉鞋跑出来:
“场长,场长你终于来了!”
俞小野欢天喜地的跑出来,结果一出来就看见大哥肩上扛着的半头生猪,白花花的猪皮,被劈成两半的猪身子,看的俞小野心里一哆嗦,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绕过那半只吓人的大肥猪,跑到周自衡身旁,完全不顾旁人在场,自然而然地抱住周自衡的胳膊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