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跟她犟,她想把人调回来,你就听她的,把人调回来呗?反正你是场长,调到哪,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调!我调!她不就是心疼别人到伐木连队受苦吗,我把人调回来,我去伐木连队蹲着!”
陈树魁又好笑又心酸:
“别这么意气用事。”
周自衡摇头:
“我不是意气用事,我真的要去伐木连队。”
“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我现在想找个地方冷静冷静。”
“想冷静哪里不能冷静,非要跑到伐木连队去——不会就是因为你家小姑娘心疼别的黄毛小子去伐木连队,所以你也要去吧?”
“跟她无关,我就是想去伐木连队蹲着。”
陈树魁忍不住又要笑:
“哎,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堂堂周自衡,居然被一个小姑娘拿捏了,你自己数数你身上有多少处伤,当年腿上中了子弹,没打麻药,咬着根棍子把子弹取出来了,中了那么多子弹都熬过来了,这么点小事你熬不过来?”
周自衡捂着心口,好像喘不过气似的:
“子弹只是让我皮肉疼,她的话让我心疼。”
陈树魁见他难过成这个样子,故意说道:
“看你这样,我真有点于心不忍,要不就算了吧。
她不是要分手吗,谁怕谁啊,分就分,一刀两断!
天涯何处无芳草?
就凭你周老弟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好女人多的是,不如找个温柔贤惠、知冷知热的。
等你有了自己的女人,成了家,时间一长,自然就把她忘了。
何必为了个不懂事的黄毛丫头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