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河知道,邱婖是一定会跟他离婚的,他了解邱婖,眼里容不下沙子。
但今天她没说出来,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宽容。
杨慧起身,把邱婖拉到旁边坐下,苦口婆心地劝道:“傻孩子,你别犯傻,天下男人都一样,你眼界要打开,等她的孩子生下来,老太太是绝对不会允许她进门的,我们也只认你,所以不要急于这一时的得失。”
杨慧虽然平日里说话刁钻,但今天说的这几句话虽然说得不好听,但也说的是大部分女人面对出轨的最好解决办法。
当面苏仁尧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她还不是顶住了压力,收拾了小三,现在钱都抓在了自己和儿子手里。
可邱婖却不是这么想的,人活一辈子,光只有情爱,她还可以去看更辽阔的世界,何必守着一个心术不正的男人过一一辈子,她才27岁,不想把自困其一生。
老太太轻咳几声接话:“你大伯母说得对,那个贱人,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她进门的,我们苏家就只认你。”
邱婖看着他们一张张脸,觉得心里发凉,明明做错事的人,不是她,大家却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要求她原谅,凭什么,就凭她身后没有娘家人撑腰?如果她的父母还在,她们还敢这样盛气凌人?
邱婖起身冷冷地藐视他们一眼,苏临河又是那副拿不起主意,全凭长辈做主的怂包样,她的心里滚着浓浓恨意:“原谅不可能,做错事的人不是我。”
此时老爷子突然呛声:“你别不识好歹,当初临河在门口跪了三天,我们才同意你这小门户进门,现在别咬着一丁点错,就像个疯狗一样,不识好歹,不知感恩。”
“我不识好歹?我需要感恩什么?我身上穿的用的,哪一样是他买的?是他高攀了我!”说完扭头看向一言不发的苏临河:“你告诉他们,是不是我高攀了你?需要感恩的到底是谁?”
苏临河看着愤怒的邱婖,生怕下一秒,她就把秘密抖露出来,那他就彻底完了。
他上前拉着她的手,却被邱婖无情甩开:“别碰我,脏!”
众人的目光眼藏刀片,恨不得刀死这个不识好歹的小门户。
就连苏临河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现在他要稳住邱婖,不能让她暴雷。
老爷子怒拍椅子铁青着脸涨起来:“放肆!我们苏家的人你都敢嫌弃?”
邱婖被惹急了,直接回怼:“凭什么不敢,苏家不是皇家!需要我给你们看看他有多脏吗?”
昨天的那出戏,可还在她手机里。
苏临河慌了,拉着她往外走。
苏仁尧起身怒斥:“站住,你拉她做什么,今天我们都来把你解决问题,你就这样走了?你自己能解决好?”
他就是想在关键时刻添把火,让火烧起来,越大越好。
说着苏仁尧又把苏临河扯回来。
苏临河委屈巴巴的说道:“爷爷奶奶,大伯,大伯母,这件事是我不对,我承认我错了,我们私下自己解决,就不给你们着急上火了。”
各怀心事的一家人,妥妥一个大型表演现场。
邱婖甩开他的手,只恨自己心肠太软,总觉得做人留一线,可到头来,还都是自己的错了。
“苏临河,我说的条件,你答不答应?不答应今天我们就好好掰开来说说说,趁着你们家人都在!”
苏临河一秒都没犹豫,看来他也并非像昨天说的那样也可鱼死网破。
“我答应,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行!”邱婖不想再做过多的纠缠,转身就走。
老爷子突然把手里的杯子朝邱添砸去,滚烫的茶水和杯子重重的落在她的后背,发出一声骨骼的闷响,杯子碎落在脚边,
老爷子声音愤怒地颤抖:“你敢走出这个家门,以后就不要再进我苏家!”
邱婖抬手扬了扬身上的茶叶,既然敢砸她?谁给他的脸,为老不尊,就不要怪她翻脸不认人。淡定捡起地上的岁瓷片,捏在手里,就当众人以为她怕了时候,她拿出读书时候扔铅球的力气,把岁瓷片,朝着正堂老爷子供奉几十年的的财神位砸去。
“砰!砰!砰!”财神倒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老太太和老爷子慌忙去扶着,却只看见了地上被砸碎的神像,老太太急得跺脚:“反了你了!敢砸神像!”
邱婖昂起了头,嘴角勾出一抹轻蔑的笑意:“我敢的事太多了!包括你苏临河,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一周内,你给不了我满意答案,我会让你像地上的财神一样,碎成渣”
面对邱婖霸气发言,众人都惊讶的张大嘴巴,平日里看着温柔娇弱的她,突然硬气了起来。周身的暴戾之气,感觉下一步她都敢杀人。
在座的都闭了嘴。
就像经常发火的人,习惯了就没什么害怕的,但从来不发脾气的人,发狠一次,却让人不敢靠近。
如今她连老爷子视为珍宝的神像都敢砸,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苏临河看着满脸狠厉的邱婖,有些无措,双手拳头捏得泛白,却始终不敢动手。
弱弱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邱婖决绝转身出了老宅。
老爷子被气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