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帮着提了一袋零食和一箱纯牛奶,领着晏鹤清去了三楼,“我们这儿住宿分了三楼,根据不同的情况分配楼层。” “越往上呢,小孩状况越不理想,比如癫痫啊,非常严重的精神疾病的孩子,尤其女孩比较多,大部分是先天,也有小部分是后天。” “这些孩子通常被虐待过又抛弃,有严重的心理阴影,因此对我们非常戒备和排斥,前两天有个小孩还把我们美术老师挠得流了血……” 介绍着到了3楼,从这一层开始有在楼梯口上加了铁门,这一层没有上锁,依稀能听到嬉笑打闹声。 男人熟练朝着第一间房走,“这一层的小孩还算好带,一些胆子比较小的,你主动一些,他们也容易。” 推开门,里面大约有三十来个孩子,女孩的比例比较高,他们看到晏鹤清,都好奇望过来,看到他提着的零食,眼睛里更是迸发出渴望的光。 他们很少能见到零食,偶尔团体或爱心人士捐赠,也是几个月轮到一次。 有几个胆子大的已经冲过来了,热情喊晏鹤清。 “欢迎哥哥!” “哥哥好!” …… 大部分都很胆小,躲在后面悄悄望着晏鹤清。 “来来来,这是这位哥哥给你们带的面包、牛奶……” 男人将东西放到桌上, 招呼那些主动的小孩说, “你们站成一排,排好队来领。” 晏鹤清则是主动去发给那些内向的小孩。 男人默默观察着,见晏鹤清很平静、很熟练地和内向的小孩交流,他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少年真的很有耐心,男人看在眼里,开始希望晏鹤清参观结束了,还能留下来做长期义工,福利院真的很缺义工,小朋友们也很缺新鲜的老师。 发完东西,晏鹤清给小朋友了讲了几个故事,大家都听得很专注。 时间一点点过去,男人还是决定带晏鹤清到四楼看几眼。 上到四楼,铁门上已经上了锁,男人打了个电话,一个灰白头发的女人过来开门了,她系着围裙,染着大片的颜料,她瞥了晏鹤清一眼,嘴里说着:“什么事啊?徐老师在上课。” 男人没进来,“新来的义工,你带他转转。” 女人笑了,“这倒是稀奇,好久没来义工了。” 晏鹤清礼貌颔首,“您好,我叫晏鹤清。” 女人回他一个笑容,“叫我张姨就行。” 男人把剩下的零食牛奶递给晏鹤清,“你和张姐在4楼看看,完事到2楼找我。” 男人先下楼了,晏鹤清跨进铁门,张姨就又锁上门,走前面介绍,“现在孩子们都在上美术课,等下课你再进去发东西吧。” “好。”晏鹤清回。 不同于3楼的热闹,4楼很安静,一间特别大的教室里,摆着二十来个画架,有十来个小朋友在里面安静画画,教室最前方,站着一名高挑清瘦的女人,年纪40岁出头,她身上罩着罩衣,端着颜料盘,正在教一个小女孩上色。 “那是学校的徐老师,教美术。”站在门口,张姨微微摇头,“现在福利院就剩她一个老师了,十几年风雨无阻,她也不要工资。” 隔着玻璃,晏鹤清静静望着女人。 徐乔音,陆牧驰的生母。 半小时过去,终于下课了,轰隆隆,此时天空又开始打雷,张姨轻轻敲门,“徐老师,有义工来给小朋友发牛奶。” 徐乔音听到有陌生人,她马上低头,快速收拾自己的画具。张姨习惯了,她招呼晏鹤清,“跟我进来吧。” 晏鹤清进了教室。 比起3楼,4楼的小孩更加安静,因为他们大部分是聋哑儿童。 晏鹤清顺着画板,一份一份给他们分发面包牛奶,到最后一名女孩,晏鹤清递东西给她,她接过东西却没吃,小心翼翼放进了口袋。 “你不饿吗?”晏鹤清比划着。 女孩盯着晏鹤清的唇形,很是紧张地打起了手语。 “你……要,带……”晏鹤清认真辨认着,“给你的……好朋友?” 女孩眼眸亮晶晶的,这次她用力点头。 这时张姨过来了,她看到小女孩鼓鼓的口袋,笑着说:“她和5楼一个小女孩是好朋友,她是要留给她。” 晏鹤清眉眼温柔了几分, 他又给了小女孩一份面包酸奶,“你一份,你的好朋友一份。你可以吃了。” 小女孩欣喜地眨着眼,比划着手语,“谢谢哥哥!” 这一切,全都落到了徐乔音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