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临启恭敬的停在紧闭的房门前,弯膝跪下。对着门口深深一叩:
“公主,微臣来迟,罪该万死!”
段临启本是文官,此刻虽然着了一身戎装,却仍是给人一身谦谦君子,温文尔雅的感觉。
半晌,房门打开,已经重新沐浴更衣的南门潇,与其侍女潇竹,潇月重新出现在段临启及其所带来的士兵面前。
“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段临启愣愣的盯着公主耳边飞扬的发丝,微微的晚风轻轻的吹拂,月光下,身着一身宫装的南门潇,带着威严的南门潇,美的胜过天上的仙子。惊艳了下面匍匐的兵士的眼,惊艳了段临启的眼。
“启程,回宫。”
南门潇冷眼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段临启,又将目光扫过一众兵士,薄唇轻启,吐出这四个字。而后头也不回的径直同两个侍女走进早已备好的马车中。
段临启缓缓起身,身后一众兵士也跟着起来。
“大人,公主她…”李皓抱拳走近段临启,看着段临启还痴痴看着不远处的马车,心头颇为自家大人不满。他家大人为了救出公主已经不眠不休好几日,今日又大打出手,公主仍是冷眼相待。
知道他想说什么,段临启挥手打断他的话,抚了抚衣领的褶皱,淡淡开口,“启程,送公主回宫!”
段临启是琰国丞相段闵文独子,是大琰几大有名的青年才俊之一,十六岁便高中状元,后更因善于刑狱之事官至大理寺少卿,正四品。如此有为少年,可惜一见公主误终身,襄王有梦,奈何神女无心。
待南门潇坐下,潇竹,潇月互看了对方一眼,齐齐跪在南门潇面前。
南门潇正襟危坐,面无表情看向二人,“你们这是何意?”
“潇竹/潇月保护公主不力,请公主赐罪!”
南门潇偏头,芊芊玉手轻轻拨开帘子一角,清冷的月光顺着缝隙打在她白皙的脸上,美不胜收。望着外面的夜色,沉默了一会儿,南门潇缓缓开口,“你们是保护不力”
闻言,潇竹,潇月心里更添愧疚,用力将头磕在地上,“请公主赐罪!”
唉,公主大人望着自己的两个心腹侍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本宫若想怪罪你们,你们就不会跪在这里了,还不速速起来。”
两人会意,连忙谢恩。
“公主可有受苦?”
想起之前南门潇衣衫不整的样子,潇竹忍不住开口询问。
南门潇脑海立马浮现出一个蓬头垢面的人,面色阴冷,“有一个人,我要你们把他给我找出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见公主答非所问,情绪生变,潇竹已知不可再问下去,连忙拉起潇月一齐应到,“是”。她会将这个人找出来的,哪怕是,掘地三尺!
“啊切~”
“怎么,你这是感冒了?”胡为把玩着手中的金制小算盘,打趣道。
捂了捂裹在身上的被子,楚浔兮再次打了一个喷嚏,“在这里,这应该叫风寒”。看了一眼衣冠楚楚还风度翩翩的胡为,再想想自己,楚浔兮就纳闷了,同是女人,同是穿越者,为什么胡为就能那么好命的穿到京城首富之家,还是首富的唯一继承人。
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给楚浔兮,“从今以后,你就叫楚徇溪,是我的远房表弟,你家遇变故,父母双亡,特来投靠与我,这是你的身份证明,好比身份证。”
楚浔兮不明白她的意思,给她一个身份倒是合情合理,可为什么是男子身份,背靠大树好乘凉,她跟着她这堂堂首富,还需这男子身份干嘛?
见她一脸茫然,胡为瞥她一眼,放下手中的小算盘,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又道,“在这样的时代,要想大展宏图,女子的身份是不行的,若非我这里的娘将她从小扮作男子,我是一点继承家业的机会都不会有的,说我是唯一继承人,也不过因我是唯一的男丁罢了,这胡家何以至首富,呵,我那些姐姐妹妹哪个如愿过?”
思及那日女子,楚浔兮连连点头。
胡为从椅子上起身,定定的看着楚浔兮,满目流光,“浔兮,在没见到你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是这个地方最孤独的人”她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可是如今我见到了你,这是多么难得,在我有生之年遇到了同为穿越的你,我们大可在这个世界大展一番宏图,我经商,他日店满全国,你从政,他日权倾朝野,我有钱,你有权,你我二人权钱结合,开他琰国盛世,皆名垂千古!”
楚浔兮睁大了眼睛望着胡为,此刻的她眼睛里像是融入了一团熊熊的火焰,她手舞足蹈而又兴高采烈,犹如一个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一方君王。不得不说,楚浔兮被她说得很心动。若是如一个平常百姓一般庸庸碌碌,平平常常的度过一生,那么她离开家人离开自己生活多年的城市,离开亲朋好友来到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失去了那么多,却什么也没换回,想想真是会很不甘心。
觉得有些冷,楚浔兮又拢了拢被子,“可你我身份若是暴露,就是万劫不复啊!”
楚浔兮回过神来,又觉细思极恐。就算她考上科举当了官,可她终究是女的,一旦被发现,那后果…有种刑法,好像叫凌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