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看就他这种货色,老子即便是瞧上一头老公猪也不会看上他!呸,这就是你们关家的家风了。”
关傅额上青筋暴动,“把他的嘴给我堵了。”
他贴在关凡的耳边,手紧紧扣着他的肩,声音阴冷刻毒,“好,你现在胆敢不听话,我就叫人把里面的那个丢到实验室里去喂丧尸。”
他轻蔑地拍了拍关凡的脸,“瞧瞧你做出的丢人事都传到大院里去了。”
关凡轻轻呼出一口气,不断地点头,“好,很好!”
他甩开警卫,“给我滚,不用你们,我自己走!”
他捏着拳头站起来,一身狼狈,抹了抹嘴角的血,只是在转弯的地方慢慢转了个微不可觉的角度,眼神漠然,若有似无地往一个方向勾了勾……
这一切的一切,周期自然不清楚。
等到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呆在一个围着白布幔的狭窄空间里。
整个空间看起来像是无敌简陋版的病房,因为少了一个人,就有了一种无边的寂寥与荒凉。
他呆呆地在床上坐了许久,直到有人从外面挑起帘子进来。
申筑弓摸着下巴捡了把椅子坐,他跷着二郎腿,“醒了?”
“嗯。”
“你那个什么什么猪哭哭啼啼的被医生赶到外面去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叫他。”
周期的眉头不着痕迹一皱,“不必。”
“也好,省得我多跑,呶,这是关哥递给我说让要亲手交给你的。”
申筑弓呶了呶嘴,慢慢将件火一样鲜红的东西放在被子上。
周期拿起来淡淡扫了一眼就放下了,“什么时候的事?”
申筑弓撇撇嘴,“你昏迷了半个月,那时候定下来的,补订仪式是九月的七号,还有三天,正式仪式是在下个月。”
周期点点头,手有些抖,“我知道了。”
申筑弓笑得得意灿烂,“你现在什么感觉?”
周期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没什么可说的。”
在背对着申筑弓的地方,周期的手指紧紧揪着床单,床单横陈千万褶皱乱成一团,他的指节微微泛出青白的颜色,在指印边又充着血。
摊开在他面前的,是一张烫了金的订婚仪式的请柬,新郎那一栏目,赫然写着“关凡”这个名字。
周期的手指微微划过新娘的名字,声音沉凝,“这是谁?”
“庖慧她堂姐,庖慧大伯的一个女儿。”
周期掀开被子就要下去,却被申筑弓拦下,“你想去见他?哦,忘了跟你说,两家现在正在筹备婚事,警备森严,现在连我都见不着他。”
“那要怎样?”
申筑弓微微一笑,“嗯,他给你这张请柬,意思就是叫你去参加他的订婚礼吧。毕竟也算是同一个小队里出生入死过的人,只是……”
申筑弓嘿嘿嘿笑得又傻又痞,矛盾气质糅合在一起,“就是不知道他娶得佳人归以后还会不会回这个小队了。我觉得是不大可能的。”
周期“斯拉”一声把那条床单扯出一个洞,面无表情抬头,“我不会去的。”
“随你。”申筑弓拈起那张鲜红的订婚请柬弹了弹,他耸耸肩,“好了,话也带到,该说的我都已经交代清楚了,其他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他出去了,周期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半坐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半晌他才皱着眉打开那张请柬,将里面其中一个名字看了一遍又一遍,手指慢慢攥紧,捏成一团。
最后又忍不住一点一点重新展开,只是面无表情地用指甲把旁边那个女方名字给刮了。
这请柬,鲜妍得像一枚传信的红叶。
像是骤然烧起的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