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同学有些好奇,“你和老师早就认识?”
“我认得孔神医,但孔神医只怕已经不记得我了。”他摸摸脸上的胡茬,“许多年前我刚十二岁,学武的师父因为妻子嫌弃他赚的少,关了武馆的门去做别的生意,我也就回了家,后来听说有一富商比武招亲,我也去比试了一下”
“然后你赢了?”
“我上去没过十招就被打下来,跟我比武的人下手有点重,我被打的吐了血那时候孔神医就在场下摆个摊子给人治伤,诊治不花钱,不过用的药得花钱买,我没钱买,就装可怜想让孔神医送我点药。”
男人又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我好话说了一箩筐,孔神医也没送我药。不过她帮我把有些骨折的手腕用布包扎好了,还用木板固定住,跟我说了吃什么药,回去如何养伤。”
谷同学:
“听你这话孔老师不像个会帮你报仇的人。”
他摇摇头,“我说那么多好话,还有别人替我求情,她都不肯送我一份药,但她愿意拿出那么多钱粮教你们读书识字,还教你们医术,肯定愿意为你报仇,并且看在我帮你送信的份上,应该会替我收敛尸体安葬。”
谷同学眼睛有些湿润,“我念完小学就回家了,没去当郎中治病救人,对不起老师的栽培。”
“但你救了你自己。”
谷同学一愣,就听到对面的男人说,“你在遇到困境的时候没有放弃,最终拯救了自己,这些就对得起老师的栽培了。或许你老师本来也没希望你们做出如何大的成就,她只是想让你们有自保之力。”
谷同学忍不住嗷的一声哭出来,“我以后要继续念书,考大学,我还要学武功,文武双全,要集成老师衣钵,还要行侠仗义除暴安良!”
“好好好,你先吃点饭。”
谷同学擦擦眼泪,“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郑金虎。”
“郑兄,还得多谢你。你是不是得找个活干?要不要来书院?”
郑金虎无奈,“你以为我没来说吗?考试没过。”
他才练了几年武功就自己出来闯荡,只会那么几招,哪里比得上那些武学世家出来的,考试没过他寻思去食堂干活也行,可惜食堂的人早就满了。
谷同学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她现在身无分文,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看这附近热闹的很,应该能找个活干,这几天就在四处转转。”郑金虎反过来安慰她,“比替我操心,我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还能饿死?你还是好好复习吧。”
一个多月后,谷同学跟随老师去了那帮派的老巢,亲眼看着仇人死在面前,那折磨她三年的老婆子还一直磕头求她饶命,她上去就给了对方一剑,让对方早死早托生!
后来谷同学考上了中学,念完中学又考上大学,期间她还没忘练武,如她自己所说,真的成了个文武双全的人。
她没有选择留在医院,大学在老师身边待了四年后,就与郑金虎结伴去江湖中闯荡。
一边行医,一边行侠仗义。
有时给人治病碰到地痞无赖想欺负她,她也不介意当场制造几个伤患,手脚都骨折的那种。
她还记得自己被训练的那几年,于是每到一地,都会在当地打听谁家的孩子丢了,她细细记下来,若碰到拐子,在下手之前严刑拷打逼问出他们拐过的孩子。
作为一个医者,她可太清楚怎么让人痛却不死了,那些人本就不是什么硬茬,为了不受罪什么都肯交代。
她尽力去把人都救回来,若是愿意回家的,她就帮忙送回家,若是不想回家,就带在身边,教识字教医术,等他们有了安身立命的能力后,就让他们自某出路。
当然,也有人想留在养父母、丈夫身边,她也不会阻止更不会说什么。
这期间她还碰到过一些想法奇特的人,因为她的救命之恩让她以身相许的,还说嫁给他之后就再也不用四处奔波。
谷同学就给对方讲讲自己杀了多少人,一般就会吓得放弃了。
后来,孔灵之在江湖中的名气渐渐小了,大家知道她是大宗师,但她除了医院就是书院,想见她很容易,想比武也可以,这个大宗师也没那么稀奇了。
倒是她的学生,渐渐声名鹊起。
有的考功名当了官,刚正不阿,将任职的地方治理的越来越好;有的医术高超,研究出了许多新的药方;有的自己出去做生意,也是红红火火,赚了钱后第一件事就是回书院给书院送钱;还有的学了一身武功行走江湖,也闯荡出名号。
当然,更多的学生当老师、当郎中或者不念书后就直接娶妻嫁人过日子去了,当正是这些普通的学生,让越来越多的人尤其是女子,识了字,懂了道理。
谷同学四十岁那一年,一个自称是她仇家的人找上门。
那人看起来三十来岁,风度翩翩,气质不凡。
谷同学让郑金虎退开,自己抄起手边的剑走上前,“你是何人?”
“沈子昇。”
谷同学想起来了,“沈家人?”她握着剑的手没有一丝颤抖,只是回头对郑金虎说,“你带着孩子走,别跟我说什么不走死也要死一起的废话,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