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谷同学还没察觉出什么,只是猜测丈夫可能不是如媒人所说的身份,又或者丈夫身体不好。
练了一个月的舞后,婆婆带着一群人按着她,将她的脚用布条绑起来,而且每过一天,就要把布条拆开再重新绑更紧一些,期间她还听到‘婆婆’跟人商量,想要让她的脚更小,要把骨头掰断,但那人表示如果掰断骨头,她站都站不稳,就不能跳舞了。
那一段日子对于谷同学比噩梦还可怕。
她被逼着学习各种取悦别人的技巧,绑着的脚钻心的痛,她还要用这双脚练舞,若是不听话,就被‘婆婆’抽一顿,还说要把她卖去妓院,有时候谷同学会想,这地方不就是妓院吗?
那‘婆婆’就跟鸨母似的,养着一群打手,只等她学会了技艺就要挂牌子接客。
就这么训练了半年,谷同学开始学‘掌上舞’,然后她因为太重饭量减到之前的三分之一,原本她就吃不饱,现在饭更少,她每天饿的头晕眼花,短短一个月就瘦的皮包骨头。
在这段痛苦的日子里,她反复回忆在书院的日子,努力回想老师教过的知识。
饿得精神恍惚时,她甚至不确定在书院里学习是不是她太痛苦幻想出来的。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背一遍乘法口诀,然后做几道数学题,很好,那些都是真的。
然后她开始懊悔。
念书时没报武学选修课,爹娘说她一个女孩儿,不该学那些舞刀弄枪的,将来不好嫁人,她选修课选的绘画。
‘婆婆’知道她会画画后对她更加满意,还拿来许多诗词让她背,背诗要比练舞轻松的多,可以稍稍松口气,然后再次面对痛苦。
接着,她开始憎恨。
她恨书院教她那些本事,让她过上好日子,以至于现在的痛苦更加难以忍受。
她恨爹娘不问清楚,见人家给的聘礼多,媒人说话好听就把她嫁出去,而在她嫁出去这么久以后,都没有来找她。
当然,她最恨的是这些人,这些骗了她爹娘,又把她当妓女一样教导、折磨的人。
又过了半年,谷同学终于练成了‘掌上舞’,她身体轻盈,身姿曼妙,一双脚尤其小巧精致。
在她跳完舞后,上面坐着的男人径直走下来,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而她也认认真真看着对面的人,她要把这张脸记住。
她声音轻颤,“你你是我相公吗?”
男人大笑,“我只能做你一晚上的相公。”说着抱起她就要进房间,却被‘婆婆’拦住。
“老三,别闹,这是定好的货,辛辛苦苦调教两年多,若是让你破了身子,人家怪罪,我去哪再找一个能跳掌上舞的?”
“我就玩玩,不破她身子。”
婆婆嗤笑,“这话你去对帮主说,看他信不信你。”
男人在她身上狠狠摸了几下,“啧,要是人家退货,你记得给我留着!”
谷同学见到了她的‘买家’,那是一个文弱的书生,声音和煦清朗,见到她后,见她穿的单薄,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给她披上。
她抬起头,双目含泪,声音颤抖中带着感动,“‘婆婆’说,你是我相公”
“是。”书生揽着她的肩膀,“以后你再也不用受一点苦,咱们回家。”
“嗯。”她依靠着书生,心想,就是你跟那些人定下要求,让他们把我打造成这样卖给你?我真是等你太久了。
回到书生所谓的家里,是一处小宅院,院子里有两个丫鬟,两个婆子,还有一个看起来很健壮的汉子,据说是江湖侠客,书生专门请来保护她的。
书生摸着她的脸安抚她,“那人你不用搭理他,也不用怕他,以后这院子,你就是女主人,谁若是不听你的话,你告诉我,我教训他们。”
谷同学没有出声,只是低着头。
“我知道过去的那段日子你过得很辛苦,以后就好了,咱们夫妻俩好好过日子,你再也不用担心,缺什么少什么尽管说,我都给你送来。”
他说着,打开桌上的首饰盒,红的玛瑙、绿的翡翠、光彩耀人。
谷同学看过去,表情没什么变化,她上过鉴赏课,知道这些东西的成色和大概价值。
见她无动于衷,书生脸上也有了笑意,他随手把盒子盖上,“是我错了,不该拿这些俗物污了你的眼睛。”
他手指在她皮肤上轻轻滑过,“这些俗物如何配得上你这一身如雪肌肤?”
谷同学:白吗?药泡的。
每个月泡一次,泡的时候特别疼,好几天都缓不过来。
她学了医术,知道自己的身体看着好看,但内里已经虚弱不堪,两年饿着训练再加上那些人给她用得乱七八糟的药,她以后很大可能都不会再长高了,她的脚骨变形,每逢阴天下雨就又疼又痒,皮肤也格外脆弱,轻轻一碰就是一道红印子,许久不退,有时也会莫名其妙的发痒,还有经常性的胃痛,这些痛苦会跟随她一辈子。
但是没关系,她终于找到了仇人。
书生当天没有住在小宅院,但他每天都会来,有时看谷同学跳舞,有时拿着书背。
不过每次那护院都在一旁待着。
直到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