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十年前,尉迟庄主听到女儿说这样的话,他怕是会欣慰的当场练一百遍剑法。
但是现在,他游移的扫了一眼女儿的肚子
“不是说,这一胎不稳吗?”
尉迟阙:“没事,旁边就是医院,我要是觉得不舒服直接过去看。”
说完拉着他爹出去练武。
“我给这一计策命名为‘轮班熬鹰法’,顾名思义,就是把你爹当鹰,轮流熬他,他不是一天恨不得练十二个时辰的剑法吗?满足他,让他天天练。你们两个轮流,就算一天真的练十二个时辰,练一天睡一天也没事,我就不信他能熬得住。这一计策又名熬老头战术,年轻就是本钱,老头再猛,精力有限!”
“这个计策我大概明白了,但我还有个疑问,为什么要谎称怀孕呢?”
“谎称怀孕是为了防止你爹识破你们的计策,一怒之下把你打死。有肚子里他的外孙吊着,还能让他不急着把你带回山庄,也能让他打你的时候下手轻点。”
尉迟阙夜风两人大惊,然后就开始后悔,“对啊!以前怎么没想到?”
“咱俩就应该怀个孩子,到时候把孩子挡在身前,就不信他下得去手!”
“孩子,可以让你们立于不败之地,熬老头战术,则是主动出击”
孔灵之的话仿佛回荡在尉迟阙耳边,这一天她练剑法时格外拼命和认真,看的一旁尉迟庄主更加欣慰,还有点担心。
这么练,真的不会伤到孩子吗?
这一晚,尉迟庄主感觉才睡下,还不到两个时辰,就有人来敲门,外面天都没亮。
他略有些困倦的打开门,见到是夜风,问,“何事?”
夜风露出个笑容,“尉迟庄主,我来找你请教,顺便叫你一起练武。其实我平常练武也很勤奋,一天必须练十个时辰,不然我就浑身难受,根本睡不着。”
尉迟庄主:
半个月后,尉迟庄主撑不住了。
那一天不管外面如何敲门,他都没醒,直睡到下午,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尉迟阙早就等着他,见他醒了,先是没忍住笑了一声,然后严肃着脸,“父亲!您怎么能贪睡呢?”
天知道她小时候有多少次因为贪睡被责罚。
如今天道好轮回,轮到她了!
“您常教我,练武必须勤奋,不管任何时候,任何困难,都要坚持下去,可您自己呢?”她指着外面,“现在都过了午时,整整半天时间,就这么被浪费了!”
尉迟庄主:“我昨日睡的太晚了”
“您怎么还找借口?练武就要一心一意,睡得晚点算什么,就算你受伤、受罚,哪怕妻子难产死了都不能耽误你练剑!”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父女两个都愣住。
尉迟阙有点控制不住情绪,“我说的有错吗?你妻子难产死了,都没耽搁你练剑,现在你怎么不继续了?”
“我太困了。”想想觉得不对劲,他又赶忙解释一句,“你母亲难产我也帮不上忙,我为她请了大夫”
“大夫能代替丈夫吗?”尉迟阙哭着质问,“她都要死了,你不陪在她身边,让她一个人面对死亡。”
“她没一个人。”
“那还有谁?”
“还有你。”
尉迟阙嘲笑,“你傻了吗?我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有什么重要的?”
“你比我重要。”
“不可能!”尉迟阙不信,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哪里有丈夫重要?
“是真的,她不喜欢我。”
尉迟阙再次愣住。
尉迟庄主有点不知怎么解释,他抓了抓头发,“她才十几岁,美貌之名就传了出去,因此不少人登门求亲,我我也去求亲,她爹觉得我这个剑庄庄主比较厉害,给的聘礼又多,还是娶她做正室,就将她嫁给了我。”
尉迟阙几乎没听过母亲的事,母亲的娘家也从来没去山上找过,山上的师兄弟们也一心练武根本不回谈论这些事,她知道母亲难产死的,还是父亲自己说的,她当时问父亲‘那你在哪’,父亲说他在练剑。
尉迟阙张了张嘴,声音干巴巴的,“既然你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为什么还要生下我?”
“她喜欢小孩儿。”尉迟庄主捏着被子,“你长得不像她,像我。”
“你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你可是剑庄庄主,武功那么高。
他声音更加低沉,“我长得普通,人也木讷,以前父亲想为我找几个门当户对的亲事,相看过几个,都没看上我”
尉迟阙:你什么意思?说我长得丑是吗?
“后来我父亲去世,剑庄几乎不怎么下山,我就更难娶媳妇了。你母亲一开始也是不愿意的,她想嫁给镇上的秀才,只是秀才家出的聘礼少,她爹娘不同意。我见了她,回山庄拿了银子去提亲,她爹娘一见银子又得知我是剑庄的庄主,当即就同意了。”
尉迟阙恨恨道,“这哪里是嫁女儿,分明是卖女儿。”
“所以你娘不喜欢我,她难产要不行了的时候,也不要我进去陪着,让我滚远点。”
明明过去那么久了,回忆却依然鲜明。
他还记得对方看自己的时候总是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