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也哭了。
怎么办啊!
人家都要一死证明清白了,现在谁还信江大人是清白的?但他难道敢判江大人的罪?
好在他留的后手及时救了他,一个小厮急匆匆跑过来。
“大人,不好了!老夫人摔伤,一下子背过气去,您快去看看吧!”
京兆尹哭着喊,“娘!我娘怎么了?”然后对江大人和张大人一拱手,“两位大人,对不住,我娘出事了,容我先回去看看,这案子一时半会也断不清,来人,把这刘氏好好安置,一定要保护好她,别让她伤了自己!”
说完急匆匆跑了。
好像身后有鬼在追他似的。
案子只能暂且搁置,江大人擦着眼泪回了家,然后就对上儿子、女儿谴责的目光。
“你们看什么?我是被冤枉的!”
长子还算厚道,当即过来扶着他,“父亲当心身体,别气坏了。”
小女儿则挤眉弄眼暗示道,“父亲,母亲正在房中歇着,我特意嘱咐了下人,不让母亲知道这事,以免她为此伤神。”
江大人:
“不过”小女儿话音一转,“父亲啊,你做的不地道,母亲嫁给你这么多年,任谁能挑出她一点不好的地方?你若是想纳妾,她又不会拦着,何必养外室,还弄出孩子”
江照叹气,“爹,你好好想想,去给娘道个歉吧,你自己跟她说”
“我没有!”江大人跺脚,“我是被冤枉的!”
“你小点声,让娘听到,知道你养外室搞出私生子还让人找上门来,她气坏了身体怎么办?”
江大人满心疲惫,“我真的没有。”
江照怪模怪样的看他,“爹你的意思是,那女子陷害你?”
“对。”
“她为什么要陷害你?要是为了钱,她偷偷的拿着信和玉佩来,让家里认下她和孩子,进门当个妾就是了。可她闹的人尽皆知,就算她肚子里孩子真是你的,你也不可能认了,她人财两失。”
江大人看她一眼,“哼,你到时聪明。”他捋着胡子,“我捉摸着,她可能是被谁派来,故意败坏我名声的。”
很可能是朝廷中的敌人。
江照:“我觉得朝廷中人不会用这样的手段,这事最多是让你丢点脸,你完全可以厚着脸皮直接认下,等事情过去,再偷偷把人送走,或者干脆狠点,灭口,对你根本没有什么损伤。还不如栽赃点别的,哪怕随便做件龙袍埋咱家院子里,也比这事杀伤力大。”
江大人没好气的道,“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说不定就是你们谁在外面惹了祸,让人家记恨上我。”
江照:“爹你可别乱推脱,我如今在京城也有些人脉关系的,别人巴结还来不及,不可能记恨我。”
江大人看向长子,长子憨厚的笑,“父亲,许是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人吧。”
江大人嫌弃的转开脸。
他招手,叫来管家,“让人去刘氏住的地方盯着点。”
管家抬手,做了个手势,“可要让人把她”
话没说完就没江大人打在头上,“你傻啊?她要是出了事,我这罪名再也别想洗清了!我让你找人盯着她,别让她跑了,也别让她寻短见。”
“是是是,知道了,我这就去。”
不止江大人盯着,江大人的好友和敌人都盯着刘氏,京兆尹也派了差役保护。
然而这么多人的盯梢下,那位刘氏还是失踪了。
也不知怎么没的,仿佛蒸发了似的,没留下一点痕迹。
不对,还是留了一些痕迹,在她住的房间里,留下几道血迹。
江大人一听差点晕过去。
完了,说不清了。
好在这事皇帝也有所耳闻,开始还当看乐子,等那人在六堂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皇帝也不高兴了,当即将陈王叫到宫中,让她务必要查清楚,不可令朝中大臣平白被人污蔑。
陈王派了人出去,又跟严盟主通过气,最终锁定目标,将人逮回去,审问清楚,进宫禀报。
距离被人污蔑已经过去半个多月,江大人消瘦了许多,人也憔悴疲惫,每日都得服用安神的药才睡得着。
家里人也劝他不要放在心上,老妻也信任他,相信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可他心里憋着气,根本放不下。
这一日,六堂的大统领登门拜访。
“事情就是这样,人已经抓住了,全都审问清楚,江大人可要去牢里见见这伙人?”
江大人捂着心口,“你是说,因为我那不孝的二儿子调查到他们做的坏事,要写到报纸上,他们就找上我,想用我来要挟不孝子?”
大统领默默点头。
江大人:“结果不孝子根本没把他爹放在心上,把他们的事照常登了报?”
大统领再点头。
江大人一拍桌子,“来人,把那不孝的东西给我抓起来,关进大牢!”
管家进来,“老爷。”
“去把不孝子叫回来!”
“好的老爷,要让大少爷给写封信吗?”
“写什么信?就说他爹刚给他生了个弟弟,让他回来看看。”
江大人已经气的失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