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的地窖里此时又迎来了一个新人。
这次来的人可不是什么小喽啰了,他在戏班子也算得上小管事,明面上还有好几个身份。
进来后,就被闲出屁的几个人无情嘲笑了。
“呦,这不是赵管事吗?您老也被抓了?”
“你可是第一个被抓的管事,真是给门里丢人。”
“阴沟里翻船了。”
赵管事借着开门的光打量众人,“我还以为你们都死了,这孔神医到底心慈手软,还留了你们一命。”
“心慈手软?”“她那是留我们一命吗?她是为了让我们给她试药!”
“如今我们身上不知中了多少毒,内力也消散大半,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生不如死”
赵管事找个地方坐下,“这边管饭吗?每天吃什么?”
“粗粮一碗。”“一点油水没有,吃的老子屎都拉不下来。”
赵管事嫌恶的皱眉,“你这个扮才子的,说话如此粗俗。”
那人翻了个白眼。
一个女声响起,“我正想问你,听说门里抓了许多书院学生过去,后来又还回来,如今学生中可有我们的人?”
赵管事看向地窖的门,有人解释,“根本没人来听,每日只管来送一顿饭。”
赵管事无奈的叹气,“你当我们没试过吗?我们特意找了身形容貌差不多的弟子,可谁知那些孩子学的功课太多太杂,我们试着拿他们的作业给咱们的弟子背,可就算死记硬背下来,估计也应付不来每个月的考试”
提起这个他就不能理解。
“你说他们一个教医术的地方,为何还教算数、武学、种地甚至还教如何孵小鸡”
赵管事:“内容实在太多太杂,咱们的弟子死记硬背都记不住那么多,到时候只怕一个照面就要露馅,门主思量再三,再加上整个江湖施压,不得已才将人全都送回。”
说到这个话题,秦一弦是最有发言权的,毕竟他在山上待的时间最久,还担任了琴艺老师。
“不止,每旬还有琴棋画的品鉴课。这些孩子全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还有很多女孩儿,我原本以为他们肯定没什么天赋,谁知他们学的还挺快。”
秦一弦也是从小被门里养大的,只是他不擅长‘唱戏’,唯有琴艺还算不错,就主修这一门。
“若是咱们门里孩子也能学这些,何愁将来啊。”
赵管事嗤笑一声,“学这么多要多少老师多少银子?能出息的又有几个?耗费如此大心力,还不如多学点‘唱戏’的手艺,有那么多钱,够买多少个孩子了,这天底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
只要往那遭灾的地方走一圈,养不活的孩子满地都是,有的不要粮食,求着他们把孩子带走给一条活路呢。
章寻善几个班级前几名的凑到一起,他们正在估算萧五娘能考多少分。
何正:“早上她也跟着跑了一圈,虽然是慢跑,但身体看着还不错。”
田敏:“我家里婶婶怀小孩儿的时候都要歇着,不能干重活,她在武学上的成绩最多也就及格,达不到优秀的。”
这一点大家都同意。
张胖胖:“我之前跟她套近乎打探了一下,她以前念书学的都是什么诗经、琴棋书画,她还学过管家,算学应该也不错,可能有优秀。”
孩子们的面容更加严肃。
“但她‘何不食肉糜’,医学、种植方面肯定一窍不通!”
“对对,这几门功课就算有贝四娘给她补课,也考不到多少分。”
最终大家讨论结果:萧五娘应该能考个十来名,对他们这些名列前茅的人威胁不大。
直到下一次草药课,萧五娘轻而易举回答上老师提的问题。
同学们:!!
下课后,他们把人围住。
“萧五娘!你为什么还懂草药?”
萧五娘一脸无辜,“我以前觉得有趣,就看了一些医书,这个问题碰巧我会罢了。”
“真的吗?”
“真的啊。”
当然不是真的。
萧五娘的外祖母祖上是行医的,因此留下一些医书,她母亲嫁妆里也有一些医书,她小时候没有玩伴,那么多年都是与这些医书为伴。
也因为懂医术,当年她才能救下世子的命,后来嫁给世子,也是因为医术,让她多次躲过劫难。
再后来她得知自己有孕,为了抱住孩子,按照医术上的方子给自己炼制了一颗假死药。
不过贝四娘不让她说。
好朋友说了,不能把底牌都漏出去,要藏一手。
同学们显然不太信,他们又凑到一起嘀嘀咕咕。
章寻善:“咱们托大了。”
“是,轻敌了。”
张胖胖咬牙,“她竟然骗我。”从来都是他哄骗别人,如今他竟然被哄骗了。
田敏狠狠道,“看着傻乎乎的,其实她根本不傻。”
何正:“难道我们就这么认输?让一个外来的大人打败我们全班?”
所有同学的目光看向班长。
章寻善不愧为班长,她很快有了办法,“不要慌,我提议,我们抛弃过去的敌意,组成互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