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灵之沉默了一阵。
反问,“你觉得,我一个还算有些名气的医者,自己调不出来这种药吗?”
仇书拍了下脑袋,“我怎么没想到这茬。”他把药收回去,“那山长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孔灵之略一思索,还真有,“有没有那种,能让动物陷入沉睡的药?”
一般来说,很多药人和动物都会有效,只看药量,但目前她实验的药对那什么蛊虫都没有效果。
她猜测可能是蛊虫在培养的过程中就给虫子使用过各种药剂,已经有了很强的抗药性,再加上药物在人体内会分解,虫子食用的人的血液里含药量太少了。
但是药量也不能无脑加大,不然虫子没事,人被药死了。
“动物?”仇书满心的疑惑,但他不太敢问,只能应下,“我找人问问看。”
孔灵之抬脚刚走出两步,停下,“你们不要一直在窗外假装路过了”
十分钟路过五六次,尿频也没有这么频的。
仇书:
这不是想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对陆仁下手吗。
“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
“那我真的问了?”仇书激动的搓手,“山长,你整天顶着陆仁的身体看却一直不下手”
孔灵之:“有没有可能,我是一名医者,在治病救人?”
仇书:“啊?他得病了?没看出来啊,什么病?救得过来吗?”
“他中了毒,比较难解,不过办法还是有的,我正在尝试。”
仇书点点头,脸上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遗憾。
假期的第十天,陆仁终于能休息一下不用试药了,孔灵之去研究别的麻醉剂了,她说目前世面上能买到的麻醉剂都没有效果,要自己研究一款新的。
他总算放松一点,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坐着,喝喝茶,吃点水果点心,再找本闲书看一看
正看到关键处,面前多了一道阴影。
“查到了?”
陆仁抬起头,“说好的东西呢?”
他话音刚落,一块玉牌落在书上。
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无误,是只有武林盟主才可以发出的江湖召集令。
每个在位的盟主最多只能发出三块。
拿到令牌的人若是遇到危及性命之时,可发出此令,江湖中人,不论正邪,见此令必须尽全力帮助。令牌在持有人解决此次危机后收回,若其危机未能解除,持有人身死,江湖中人将不惜代价为持有人报仇。
这是严盟主最后一块令牌。
陆仁收好玉牌,“那人身份你应该也知道吧?他娘就是北域驯兽一脉的旁支,因为天赋不算好,成年后自己跑到中原历练。后来遇到你爹,落得个伤心伤身英年早逝的下场。”
严盟主皱眉,“这些我父亲已经跟我说过。”
陆仁嗤笑,“那他一定没跟你说过,她们那一脉有个传统,从不与他人共侍一夫,你爹家里已经有了门当户对的妻子,甚至妻子已经有了身孕,他却在外游历时与人定情,谎称自己独身一个,等到人家怀孕后,这才带人家回家,要人家给他当妾室。”
严盟主没有开口,他对当年的事并不清楚,只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母亲总是难掩忧愁,后来庶母去世,庶弟整日闷在院子不出门,也不与人说话,再热闹的时候他都一个人守在小院子,便将这事忘到脑后。
直到庶弟成年那一天,他趁着父亲不备,一掌打伤父亲离家出走,一走几十年未曾出现。
要不是父亲快要病逝提起,他都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个弟弟了。
“看你这样子也不觉得你爹有错,也对,刀子没捅到你身上,当然不觉得疼。”
严盟主无奈叹气,“子不言父之过,身为人子,父亲病重之时,我难道要为了他曾经的事质问于他吗?”
“不趁着现在问,难道要等他死了去他坟头问?”陆仁嗤笑,“你不会再问了,毕竟死者为大。”
严盟主没有回答。
陆仁继续说,“那位兄弟去母亲的家族了,他不止学了母亲家族的御兽本事,还已经娶妻生子了,对了,他还改了姓名,跟他娘姓,孩子们也只知道有祖母,不知道有祖父。他对那边的人说,他母亲游历中原,很是潇洒自在,后来想生个孩子,就随便找了个男人生下他,那男人除了一张脸不错,别的都不太行,还花心滥情,就被他母亲抛弃,他母亲细心教养他多年,后来因病去世。”
严盟主脸上也一点不见生气。
“呦,这时候不维护你爹的尊严了?”
严盟主跟刚刚一模一样的无奈叹气,“虽是庶母,也是长辈,死者为大,我如何能为了父亲责怪她呢。”
陆仁一脸的嫌弃。
严盟主:“我那位庶弟可愿意回来见父亲最后一面?”
“我问了,他说。”陆仁换了那人的语气和声音,“若是刚成年时的我,得知他要病逝,必然要回去大闹一场,让他死不瞑目。但如今我有了妻子、孩子,我身边有了更多重要的人和事,当年的那些恩怨已经算不得什么,我家孩子正是调皮的时候,外出太久,我不放心,便不回去了。”
这次严盟主没有叹气,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