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弦眼神开始拉丝了,“山长与我还要见外吗?有什么事直说便是,只要我能做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声音带着点酸涩,“我倒是有点羡慕当归那孩子,你危险时在你身边,若是我,我又何尝不会”
孔灵之一拍他肩膀,“好消息!”
“什么?”
“给你一个和当归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以后每天晚上来我院子给他上课,教他读书认字。”
秦一弦:??
他脑袋上挂满了问号。
“若是读书,书院不是有先生吗,让他去一起上课不就行了?”
“那不行,他没有通过考试,而且他一点基础都没有,年纪又大了,跟孩子们学不到一起去”孔灵之语重心长,“我思来想去,书院里只有你能帮我这个忙了,当然,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她说着起身要走。
“我愿意!”秦一弦要拉她手,被躲开后笑了笑,“你既然对我开口,我如何能拒绝?不过是教他识字,我做得来。”
“那好,以后每天吃完晚饭去我院子给他上一个时辰的课就可以了。”
“嗯。”
这天傍晚,三十岁的秦一弦打扮一新,还熏了香,踏着夕阳微光踏进院子。
院子里只有一个洗的干干净净,面颊红润的少年。
两人对视一眼又很快挪开视线。
一个学生跑过来,“秦老师,孔老师让我来传话,她晚上要上答疑课,让你给当归上课就成,不用管她。”
秦一弦:??
“答疑课是什么课?”
“今天新开的课,老师会在教室待着,我们有疑问都可以问,没疑问就写自己的作业。”
秦一弦:
孩子说完行了一礼,便飞快跑开。
院子里陷入寂静。
很快,当归开口,“秦老师麻烦你了,我没想到姐姐会找你来给我讲课,我”
“没事。”秦一弦神色如常,“既然答应了她,我必然会好好教你。”
两人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仿佛真就只为了读书识字一样。
趁着中间休息的时候,秦一弦用手沾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嘴里说着,“刚刚教你的都记住了吗?写给我看看。”
当归却没有没有写,而是端起茶递给他,衣袖从桌上擦过,擦干了水渍。
“老师喝水。”
“好。”
秦一弦连着教了五天,五天都没碰到孔灵之,开始越来越烦躁,这天的课上甚至无缘无故‘教训’了当归几句。
当归好好应了,然后在孔灵之回去的路上‘躲起来’掉泪。
“这是怎么了?”
“灵之姐姐。”他慌忙擦掉脸上的泪,“我我刚刚不小心摔倒。”
孔灵之也不追问,“看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是笨手笨脚的,以后小心点。”
“嗯,姐姐你要回去休息了吗?我我送你。”
路上,少年偷偷看了她几次,欲言又止。
这位十三岁的少年青涩又热情,对孔灵之的感情根本‘遮不住’,不少人都看了出来。
仇书发现此事后惊的倒吸冷气,转头就赶紧去写信。
他一边写一边念叨,“要是让陆仁知道这少年是我带上山的,还不打死我?但我这怪不得我啊!谁让他这么久不回来,就算没有这人,还有个琴师呢就算没有琴师啊啊啊陆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肯定是支持你的,你跟孔姑娘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笔走龙蛇,写的飞快,恨不得把自己一片真心都掏出来塞进信里,希望陆仁回来不要找他麻烦。
这封信才寄出去不到两天,仇书又开始求生欲拉满的写信!
‘陆兄,有个世家公子来看病,那仪态,那姿容,就算咱俩是过命的交情,我也得承认他比你略胜一筹,虽然生病了,但更添几分让人怜惜的病弱’
‘他倒是没对孔郎中露出什么情意,但孔郎中她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整天跑过去跟人家说话,还经常借书回来看’
‘陆兄!你快回来啊!别的事先放一放,你孤寡这么多年,不能再耽搁了!’
三天后,仇书再次疯狂写信。
‘陆兄!山下来了好多人找孔郎中看病,其中有人对她一见钟情,念念不忘,甚至茶不思饭不想。’
‘这些都不算什么,毕竟长得一般,姓孔的根本没兴趣。但,有一人却不得不防!一个不知名的刀客,他身上背着一把刀,脸上虽然有一道伤疤,却一点不影响俊美。’
‘当然,比美肯定比不上陆兄你的,但他显然是个有故事的人!这是姓孔的说的,她还亲手酿了酒,带去给那刀客喝,说要去听听那人的故事。她甚至已经三天没去找那位世家公子了!’
‘陆兄,速归!速归!’
写完这封信,他仍然觉得不放心,又拿起笔。
‘陆兄,我给你写信的事你不要告诉姓孔的,我虽然拿她的钱给她干活,但我心是向着你的,答应我,别管什么狗屁秘密了,秘密能有媳妇重要?再不回来,你媳妇就没了!’
信急匆匆寄出去,他收拾下自己,来到山脚下。
最近来看病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