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快过年街上好像比往年热闹一点,小泽镇县令走在街上想。
路上听人闲聊,说明年要送孩子去孔家考一考,若是考中成为弟子,就能日日吃鸡蛋吃肉,还有大房子住,读书习武。
县令听了心里发笑,不过是教些皮毛罢了,也就这些贫苦百姓觉得是天大的喜事。
他早就听说了,随后便跟人打听一下,连最基本的几本书都没教,除了识字还教什么种田、制药。
不过对于这些百姓来说能学这些皮毛本事也不错了。
当然孔郎中此行也是不小的善举,值得称赞。
他可不是因为对方送来的字画就夸她。
县令慢悠悠的走,没走多远,就见前面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在跟卖炭老翁讲道理。
“老人家,你这碳我全买了应该便宜一点吧?”
老翁摇头,“不成不成。”
刘正:“老人家您想,我把碳全都买走,您就可以省下一天的时间,用这些时间再去捡柴烧炭,岂不是能赚更多?”
老翁想了一阵,还是摇头,“不成,这一天不够我进山捡柴,我回到家也没事做,如果能多卖一点钱,那我在这坐一天也没什么。”
刘正一愣,随后道歉。
“对不住,是我没有真正的替您考虑,小子只是想省下两个钱。这样,我还是把碳全买了,您帮我送去家里,我再额外给您两个钱。”
“好!”老翁高兴的起身。
刘正付了钱,告诉他自己家住在哪,让老翁去送,他要去再买些别的。
“成,我一定送到。”
老翁挑着碳走了,刘正想着母亲交代的要买的东西。
迎面有人挡在前面,他下意识让开路。
对方却捋着胡子,笑着问他,“你是谁家孩子?”
“伯伯您好,我姓刘,单名一个正字。”
县令:“你不跟着老翁,不怕他挑着碳跑了吗?”
刘正:“不怕,老翁为了两个钱宁愿在这坐一天,可见家里清贫,如今能早早卖了碳,又多赚两个钱,他只会高兴。况且骗只能得一时之利,却失了诚信,以后就再也没人买他的碳了。”
实际上附近买菜的、卖碳的人相互之间都很熟悉,他随便问问就能知道老翁家在哪,对方经常来卖炭,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好!”县令更加喜欢这个孩子,“我见你说话条理分明,可是读过书?”
“略识得些字。”
“那么,你可愿意去我家学堂读书?”
刘正愣住。
“不知伯伯姓名?”
县令身后的差役连忙道,“这是县令大人!小子,县令大人家的学堂可是有一位举人老爷在教书,更不用说县令大人自身的才学,还不谢县令的赏识。”
刘正连忙行礼,“县令大人。”
“哎,不必多礼。”县令背过手去,“你虽然年纪小,可也知事,此事你回去与你父母说明,若是愿意,过几日就来县衙,我先考考你。”
他不觉得这孩子会拒绝自己,说完就带着差役走了。
刘正心里先是狂喜,县令愿意让他去自家学堂读书,这说明县令看重他,觉得他有天赋,将来必然能考得功名。
但他很快又沉下来。
如果去县令那,他就不能回书院了,他这次年底考试好不容易考了第三名,得了一只活兔做奖励。
他娘欢喜的抱着兔子不舍得撒手,还说不吃它,要一直养着。
刘正心思不定,却也没忘记买东西,毕竟在书院早就经受了月考、期末考、年考的压力。
紧张焦躁解决不了问题,该干什么干什么。
回到家后,他娘清点一下他买的东西,他把剩下钱也交过去,他娘直接摆手,“这钱你收着吧,也是个半大的人了,身上不能一文钱都没有。”
刘正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刚刚遇到县令大人的事说了。
“这样啊真是大好事,正儿你真给爹娘争气,将来一定能有出息。”他娘激动极了,但说出的话就显得有点无理取闹,“咳,娘想了一下,你还小呢,用不着什么钱,这钱还是还给娘吧。”
说着就一把抢走他手里的钱。
刘正坐了一会儿,突然想到,刚刚娘好像并没有很欢喜,她转身的时候眉眼间带着一点忧愁。
为什么?能成为县令大人的弟子,不该是天大的喜事吗?
他想不明白,又很犹豫,干脆拿上书,去找老师,反正老师家离得不远,可以假装去问功课。
他过去的时候,孔灵之正在给人看病。
是镇上的一个妇人,以前跟她关系还挺不错的,有些妇科疾病,但是不好意思找别的大夫看,一直忍到她回来才过来看。
孔灵之:“你应该早点去看郎中的。”
“别的郎中都是老头子,我实在不好意思说。”
“郎中眼里不分男女,只有病人和非病人。”孔灵之无奈,“我先给你开药,除了熬煮服下的,还要清洗患处,另外,你穿在里面的衣服是不是很久没换过?”
“我经常换洗的!”
“不是这个意思,里面的小衣服,穿上一段时间最好就扔掉,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