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妹妹绝没有偷师之意。”
“你既不愿意让妹妹拜师,又赖在这不想走,说什么不想偷师。也就山长脾气好,换做别人早就将你们赶走了。”
杨秀才叹气,“朱老师,你就别故意拿话激我了,你明知山长不在乎这些的。她若是怕人偷学,根本不会大张旗鼓的开书院。我只是觉得这里很好,妹妹她也很喜欢待在这。”
“这里当然好。”朱秀才起来给自己倒点水,“这里若是不好,那些孩子怎么会拼命的学,便是我,都想把孩子送来这。”
“唉,我一会儿就去跟妹妹说。还得找个信得过的镖局请人送妹妹回去。”
朱秀才:“对了,山长据说又要招先生了。”
“是吗?我倒是没听说。”
“你最近忙着照顾妹妹,哪里顾得上别的。山长明年三月继续招生,另外我还听说她要收一批孤儿来,人如今在别处养着,等明年三月一起入学。到时候老师不够,肯定要再招几个。”
杨秀才突然起了个念头,“你说,我妹妹能来当老师吗?”
他妹妹也是读了不少书的,教个语文还是没问题吧?
朱秀才愣住,“好主意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女子也能来这当先生”
“你也觉得我妹妹可以吗?”
朱秀才这才慢慢看他一眼,“我觉得她考不上。”
杨秀才沉默许久才开口。
“朱老师,你是不是对我和妹妹有什么误会?”
“不是误会。”朱秀才研墨,准备写信,“我不是不希望你妹妹来占这个老师的名额。”
“这是何意?难道您有想推荐给山长的人?”
“对。我要推荐那人是个寡妇,她自小跟着父亲读书,后来嫁给同样的读书人丈夫,若是女子能考功名,她考个秀才肯定没问题。”
只是她命不好,成婚没多久丈夫就去世,留下了一堆的外债和四个孩子,她一个寡妇又要养家糊口还要还债,以前还偷偷抄书拿去卖,后来被人知道,没人肯买她一个寡妇抄的书。
她丈夫是朱秀才好友,前些年他还偶尔帮帮她送点粮食,只是人言可畏,寡妇门前是非多,两人都怕惹人闲话,几乎不来往了。
杨秀才不服气。
“谁能来教书要看本事,而不是看谁可怜。”
朱秀才嗤笑一声。
“你妹妹有很多路可以走,就算不来教书,她也能过上好日子,但对于某些人来说,这笔月银是能救命的。”
“这世上可怜之人多了,难道我们每次碰到可怜之人便退让吗?”
“你当然不需要退让,你们又何时退让过?”
两人之间气氛凝滞起来。
在朱秀才写完了信后,杨秀才开口道歉,“对不住,是我一时气愤失言。”
两人到底还要一起共事,朱秀才也跟着道歉,“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随后便谁也没说话。
孔灵之在某天讲课时回头想写点什么,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为何不制作个黑板呢?
她当时就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黑板的制作方法简单的很,只要在模板上刷上黑色的漆就可以。
粉笔更是容易,石灰加热后再加跟水混合等凝固了就是粉笔,想要彩色粉笔还可以加一点颜料进去
她当场就决定给学生们上一趟化学课!
这节课的内容就是制作粉笔。
一开始学生们欢呼雀跃,还以为要学制作什么药剂,等几个最聪明手脚最快的制作出来,顿时有些疑惑。
这玩意看起来不像是能吃的东西。
孔灵之给学生两天时间,两天后制作出成品交给她就行,这两天她则去木匠那定制黑板,过几天去取。
回来后,她又叫来杨秀才,催他送妹妹回去。
“若是找不着合适的镖局,可以让书院的护卫帮忙护送,老八是女子,武功又好,让她送你妹妹一趟吧。”
杨秀才犹豫了下,“山长,不知书院是否还要招先生?”
孔灵之点点头,“自然要招,明年会有更多学生入学,咱们这几个老师不够。”
“那我妹妹能来参加考核吗?”
“不能。”孔灵之几乎没有思考便回答道。
“为何?我妹妹才学不差的。”
“是这样的,你应该也注意到,我请了做饭的婶子,都没有孩子在这读书。请先生也一样,如果有人在书院任职了,他的家人就不能再来考。”
杨秀才压了两天的心绪再也忍耐不住。
“山长可是不喜富庶出身的人?”
孔灵之还是第一次被人质问是否仇富。
“要论富有,恐怕你的家境还比不上我。”
杨秀才:“那为何我妹妹不能来参加考核?就因为她有个兄长已经在书院教书了?这对她来说不公平。”
孔灵之无奈叹气,“杨秀才,你若是这样说,我也该问你要一个公平,为何这天下只有男子可以科举做官,女人就要待在后宅相夫教子呢?你教了半年多的书,真的觉得女子天生不如男子吗?”
孔灵之语气沉重,“世人尚且没有给我一个公平,我又何德何能给天下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