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学生们全都精神抖擞的站在一片空地。
孔灵之先说明早上几点起床,几点吃饭,自己去食堂吃,几点开始上课,教室在哪。
接着她一停顿,“同学之间要友爱,可以讨论,但不能打架,不可以侮辱、辱骂同学、老师,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礼让排队,保护公共卫生,爱护公共财物。”
“是!”孩子们只听懂大半,但不妨碍他们大声回答。
接着点名,也让他们相互认认。
“好了,都去吃饭吧。”
一窝蜂似的涌向食堂,最大的章寻善在门口突然想到什么,大声喊,“不要挤,老师说让礼让同学,排队。”
同学们疑惑的看向她,她又说,“按个子高低,小个排前面!”
这些孩子都比她年纪小,在家早就习惯听大孩子的话,当即排起队来,个子最矮的小孩儿被推到最前面。
她顿时有些害羞,取了碗走到打饭处。
今天早饭没有肉了,但有水煮蛋,每人可以领一个,外加不限量粥,若是不够吃,还可以再要馍馍,孩子们饭量没有那么大,最小这个只要了一勺粥就吃得饱饱的。
第一堂课是语文,待每个人都发了笔墨纸砚,孩子们又忍不住欢呼出声。
朱秀才咳嗽一声,顿时静下来,他板着脸,“孔山长收你们做学生,还请来这么多人教导你们,你们万不能忘记这番恩情!”
“是!”
“都坐好,今天我们学的第一个字,是人。”
朱秀才本想先教‘天、地’,然后才是人的,但孔山长说要先教‘人’字,他也只好答应。
一上午两节课,学了四个字,还学了数数,从一到五,五个手指头就够用。
晌午一下课,学生们站起身却没急着出去,等孔灵之走了,他们才一齐跑向食堂。
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饭可比学习有吸引力多了。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晌午竟然还有肉!
虽然每人也只能分一片,但菜跟肉一起炖,香的人走不动路。
几个先生也在吃饭,不过他们来的早一点,坐在旁边的桌上。
朱秀才边吃边观察几位先生,那位姓陆的主管武学一科,之前还听到他跟山长争辩,说应该把武学都排在早上,哪有下午练武的,不过被山长拒绝了,山长说她又不是要开宗立派,学生练武只是强身健体,让他们跑跑玩玩就行。
此人动作斯文,吃的倒不少。
还有旁边这位杨秀才,动作也很雅致,看起来根本不像个贫苦出身的秀才。
旁边孩子们叽叽喳喳一边吃一边说话,朱秀才皱眉,正想说两句,就被杨秀才拦住。
“朱先生,吃完了咱俩一起走走吧。”
“也好。”
两人出了食堂,外面天气正凉爽,坐在凉亭里,非常舒服。
“杨先生为何拦我?这些孩子太不懂礼数,当着先生的面,叽叽喳喳的。”
杨秀才笑了笑,“孔郎中若是不想听孩子们吵闹,那她完全可以让孩子们等我们吃完再进食堂吃饭,无非是将课程时间往后调一点罢了。”
“哪有这样的,这不是误人子弟?”这话说完,杨秀才还未反驳,朱秀才先叹了口气,“是我说错话,能读书识字,是多少人求不来的机会,孔山长山行善举,功德泽世。”
起码他做不到,若是有这么多钱,他只会买房子买地,攒家业,哪里舍得养这些毫无关系的孩子。
杨秀才拱手,“前辈宽宏大量。”
“我这算什么。”朱秀才摆摆手,“说起来,我今天倒是看到两个不错的好苗子。其中一个应该是之前在家里学过,字写的有些模样了,还向我请教后面的内容。另一个则学的非常快,看一遍就能照葫芦画瓢。”
说了两句,朱秀才又是一叹,“不过女孩子小时候都聪明,等到大一点心思多了,就比不上男孩儿了。”
杨秀才却不认同,“女孩儿大了心思多,是因为要学的多,我也有妹妹,她虽然在家却也要学琴棋书画,学管家,女红,要给爹娘绣荷包帕子,哪里还有空闲学诗词歌赋?”
“这倒也是。”
朱秀才也是有女儿的人,“不过自古以来都是如此,若是不学,将来如何相夫教子?”
这群还不到十岁的女孩子是不会担忧相夫教子的,她们只担忧自己学不好,晌午休息时间也要复习,手指在桌上画着今天学的字或是掰着手指把一到五再数一遍。
直到宿管秦奶奶过来,盯着她们躺下睡觉,这才闭上眼。
闭上眼还是忍不住想数数,可惜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第一天课程结束,孩子们吃过晚饭后兴奋的一起讨论。
尤其是男孩儿这边,刘正得意的抬起下巴,“今天学的太简答了,这些我在家就学过。”
因为另外三个孩子都是乞丐,刘正看他们眼神就有些嫌弃。
“你们有不会的吗?我可以教你们。”老师说了,要友爱同学,他可是要当大师兄的人,也可以指导一下师弟们的功课了。
剩下两个孩子对视一眼。
“今天教的我都会了,刘正哥哥,你可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