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堂堂主是被收养的孤儿,没有姓氏,于是以风为自己的姓。
京城中其他官员、世家子弟提起他都要用轻蔑的语气,‘草芥一般的人,也敢以风为姓?去掉一半,当个虫堂主才算恰当。’
因此背地里不少人都叫他虫堂主,当然,仅仅是背地里,风堂最擅收集信息,整个六堂都要靠这一部的信息支撑,因此几乎没人敢当面得罪他。
曾经也有人不信邪,觉得他这样出身的人能有什么本事,故意在他面前鄙夷侮辱他,甚至还表示,自己没有做过坏事,自然不怕他查。
然后三天后此人的罪证就呈到皇帝御案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证人证词、证物一应俱全。
此时风堂主叹气,“就不要假如了,直接说怎么回事吧。我若是能帮上就尽量帮忙,帮不到你就让我安安心心吃饭。”
于是陆仁把孔灵之送他的玉棋子放下,叙述了一遍当时情形。
只是跟真实有点出入。
“当时她特别温柔的给我削了个瓜,下棋的时候也一直看着我,后来我问她是不是喜欢我,她注视着我笑了一下,注意,是极其和蔼温柔的笑容,不是嘲笑然后将这两盒棋子郑重的交给我,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却没有说出口,只是在玉盒上轻轻拍了两下。”
风堂主听完,“你跟她下棋,你输了?”
“这不重要!我想问你,她是什么意思?”
风堂主心情复杂的欲言又止。
陆仁:“哎!就跟你现在神色有点像。”
风堂主一僵,“你可知我刚刚在想什么?我在想,你刚刚的话应该只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人家看你两眼跟你下盘棋你就觉得喜欢你要是她说句什么,你是不是就准备给孩子取名了?”
陆仁:“名字我早就取好了!男孩儿女孩儿一共四个名字,到时候让她挑。”
风堂主:
“怪不得人家什么都没说。”
陆仁抱着玉盒有点落寞,他招呼人过来给自己添了碗筷,拿起筷子就开吃,仿佛回到自己家一样。
风堂主:“被拒绝了,你还有心吃饭?”
“我明天要早起带她出去玩呢,她说想看看我轻功有多快。”
“你之前没带过?”风堂主不解,“你不在她面前表现自己最厉害的一面?”
陆仁:“我当然想,但男女授受不亲,我岂能提出这等无礼孟浪的要求?我可不是随便的男人。”
风堂主:
你要是懂礼守节,直接搬人家那去住?你要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就不该一路跟人家四处闯荡,你但凡不那么随便,还能半夜去敲人家门?
风堂早就打探来消息,说你几次大半夜敲人家门,把人家喊出来说话。
就在他心里悄悄嘲笑陆仁的时候,一回神,发现饭菜都快被面前这个家伙吃光了!
他一脸郁闷烦恼的模样,短短一会儿就干掉一碗饭!菜是一口接一口,没停过。
一向还算好脾气的风堂主怒了,“姓江的,你无耻!”
“叫我陆仁,我最近发现这个名字比我爹起的好听得多。”
风堂主手里的筷子突然戳向他脸,陆仁避开后却不还手,将盘子里最后几块肉夹进碗里。
“你!”风堂主愤怒又无奈的放下筷子,招呼人再给自己做几道菜。
陆仁飞快又干掉一碗饭,擦擦嘴,“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来,你喜欢月堂堂主那么多年都不敢表明心意,在男女之情上能懂个什么?”
风堂主:“既然知道我不懂,你来找我干什么?”
“嗝因为六堂里除了月堂主,就你还没家室,找别人要被嘲笑,但找你可以嘲笑你。”
非常气人。
风堂主却不见生气,只回一句,“莫要如此称呼她。”
陆仁按住了想反驳的话,他刚吃饱,要是动起手来不一定跑的掉。
正要走,他想起什么,“你派去伏侯那边的探子有点过分了啊,打探消息就好好打探消息,干嘛招惹人家姑娘?”
风堂主一愣,“他招惹了谁家姑娘?”
“伏侯心腹,替她杀了好几个她爹的‘好兄弟’,如今在明胜天身边保护他。”
明胜天刚治好身上的伤,正是危险的时候,此时伏侯派去的可以说是她最信任的人了。
一听这话,风堂主就知是谁,此人原本是伏侯她爹的兄弟之一,当年也有自己的船,在伏侯年纪不大时就投靠了她,如今不在自己掌船,但地位无人能撼动。
风堂主顿时觉得棘手,手底下的人怎么敢招惹他的女儿?
陆仁还在一旁说风凉话,“啧啧,你们部的人可真有本事,把人家姑娘迷的是神魂颠倒,哪天被人挑断手脚筋,想必也能凭借这份本事赚钱养老了。”
风堂主:
“也说不准,更可能是被丢到海里喂鱼,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连鱼一起迷惑了。”
此时侍从过来送菜,他们一看到这位江少侠过来,就赶紧再准备饭菜,倒不是觉得他会留下吃饭,而是怕两人打起来打翻饭菜,总不能让他们堂主挨饿到晚上吧?
饭菜上桌,风堂主却没了胃口。
他在想,伏侯若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