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灵之好一阵才缓过来,震惊的看着陆仁,“你以前还当过花魁?”
“咳,此事说来话长。”陆仁解释,“当时我才二十岁,要调查一个盐运使的罪证,此人最爱美色,尤其喜爱通晓诗书、才名远播的名妓所以我就扮做女子将自己卖身进了青楼”
孔灵之吃口花生,突然问,“不对啊,你一个刚卖身进青楼的女子,怎么成为花魁的?”
“因为我易容后的容貌太盛,才进了那家青楼没多久,就引起许多才子的追捧,他们纷纷给我写诗作画,宣扬我的美色,一个月后,我就成了花魁。”
孔灵之:
为了调查真相男扮女装进入青楼,一个月时间成为花魁,这剧本可够励志的。
她好奇的问,“你都成了花魁,肯定有不少人想与你春宵一度,你就一直没被发现身份?”
陆仁犹豫一下,还是回道,“一开始确实很多人花钱让我去伺候,我说必须答上我的出的三道题才能成为我入幕之宾,无数才子都答不上,被拒之门外也不生气,反而更加赞赏我”
说实话,他都觉得这些人真的太奇怪了。
他越冷淡,那些男人越喜爱,他动不动就把客人一扔,说自己身体不适回房间躺着睡大觉,那些男人反而越怜惜
“后来我要调查的那位来了,他当年可是殿试的一甲,论起才学,那些普通的士子可比不了,回答上了我出的三道题,因此成为名妓晓风的‘知己’。”
这三道题本就是冲着这人出的,结果也不出意料。
“等到我事情办完,那人也离开,就想找个理由脱身。”陆仁拿筷子夹起一块点心放到她碗里,“正巧有人发现我带着的一件东西是‘晓风’姑娘特有的,于是便让名妓‘晓风’赎身‘追随’我离去。”
孔灵之现在算是明白了,这门手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她突然抓住陆仁手腕,目光严肃又带着一点恳求,“陆兄!”
陆仁:!!
“咳,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陆兄,我觉得咱们有缘。”
陆仁:!!
他也觉得有缘!
难道真像好友所说的,女子面皮薄,不好意思表明心意?
陆仁紧张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还叫什么陆兄,见外了。”
“陆兄!”孔灵之目光炯炯有神,“咱们义结金兰吧!”
义什么结,金什么兰?
陆仁呆滞在那。
“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我拜你为师也不是不行”
陆仁:
孔灵之:“实在不行,认个义父也可以啊!”
陆仁一惊,一把甩开她的手,“住口!”
别说了!再说下去越来越远,有缘也不是父女师徒之缘。
“陆兄,易容术,能外传吗?我可以交学费。”
陆仁:
“你想学可以,但是结拜和拜师的话以后不许再提!”
“好好好!”
“咳,轻功你还学吗?”
“学!”
陆仁心里已经满意了,教的东西越多,孔灵之便会越离不开他,总有一日,他将不再是那个‘普通病人’了。
放下心,他也有空闲聊了,一边啃着猪蹄一边说起自己当花魁的经历。
“那些有名的才子,其实大部分都没什么真才实学,都是吹出来的,请人捉到写几首诗,让自己的好友们帮忙出去吹嘘,在参加几次诗会,名声就有了。当时许多人给我写诗,写的那叫狗屁不通,乱七八糟的辞藻堆叠,简直辣眼睛。”
换做他本来性情,看到这样的东西肯定要当场把他们骂哭,可名妓晓风却不能这样做,只能默默忍受,偶尔还得在一堆垃圾里挑点不那么垃圾的夸几句。
“有时候看的我饭都吃不下去。”
孔灵之:“真是辛苦了。”
“哪里,其实出名的妓女日子都还过得去,只有那些长得不够美,或者年老的妓女日子才辛苦,她们只能接一些底层穷苦的客人,渐渐生了一身的病,死后连张席子都没有,被扔到乱葬岗”
说到这,陆仁叹了口气,“想当初我还给朝廷上过书,建议不允许在开秦楼楚馆。”
“然后呢?”
“被骂了,骂的狗血淋头,我气不过,半夜去把骂我的几个官员扒光了衣服掉在青楼门口。”
哼!他陆某人这辈子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孔灵之对着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陆仁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也没什么,早些年年轻气盛,看到不平之事就想做点什么。”
“陆兄令人佩服。”
猪蹄吃完,陆仁起身,“练武很是辛苦,明日开始我去教你,你回去早点睡下吧。”
“嗯。”孔灵之打个哈气,擦擦手和脸,慢悠悠的回去。
陆仁则在不远处一直将她送到家。
隔天一早,孔灵之起来的时候就听到院子里有个熟悉声音说话。
“林姨母,这几日我跟着我家主子去办了点事,没能过来教孔郎中,真是对不住了。”
“哪里就要这么客气,你正事要紧。”
孔灵之一出来,就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