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灵之非常自信,扫描眼可以出错,但她鉴凶识人的本事绝对不会错!
于是她淡然一笑,“姑娘的伪装不错,连手臂、脖子处的皮肤都做了伪装,可惜,老人和年轻人最大的区别可不止外貌。”
身后声音很轻,“哦?有何区别?”
“味道。”孔灵之拉住脖子旁边的手臂,凑近闻了闻,“老人自身也会散发一股气味,而姑娘身上带着一股冷香。”
文先生看着对面的老妇人,“你到底是何人?”
老太太没有理他,而是低头看着孔灵之细白的脖颈,“小姑娘,别跟着那个家伙了,跟着我吧。那家伙仇人遍地,你跟着他只能躲躲藏藏过日子。”
她说着,另一只手抚摸了下孔灵之肩膀,“你想想,此刻你胆战心惊即将有灭顶之灾,他却在何处呢?”
孔灵之笑了,随后内力运转,制造出电压差
老太太正要动手,却突然浑身一麻,整个人不断抽搐,与此同时,她本来就有些散乱的头发全都蓬松竖起。
孔灵之一松手,她倒在地上,眼睛翻白,仍然一抽一抽的。
孔灵之突然问文先生,“她的赏金多少?”
文先生一怔,“她没有悬赏。”
孔灵之:“难道真如她所说,朝廷因为她手里的秘宝才要抓她?若她没有秘宝,便是杀害再多的人,也不会管?”
“不是。”文先生解释道,“她擅长易容之术,朝廷连她的真面目都不知道,只知道是个老太太,喜欢认儿子,但她长相、身高、口音都不清楚,如何悬赏?而且她武功极高,这次是受了重伤,不然便是山堂所有人一起出动,也抓不到她。”
孔灵之点点头,好像接受了这个理由,“既然不是为了秘宝,那人是我抓的,我把秘宝拿走没问题吧?”
文先生不说话了。
孔灵之笑了一声。
即使隔着面具,文先生都觉得脸上热辣辣的。
孔灵之转身离去,关好门窗回房睡觉。
隔壁静下来,她终于得以安然入睡。
然而这天夜里却有很多人睡不着,比如文先生,他拎着周十娘回去,路上周十娘醒来突然给他一掌,好在山堂的人都在附近守着,春娘也一路跟着,这才没让周十娘逃走,到底将她锁住。
文先生拒绝了春娘不怀好意的帮助,自己回到房间,刚取下面具,就吐了一口血。
他用茶水漱漱口,又将面具戴上。
房门突然撞开,春娘倚在门口,遗憾的感叹,“啧啧,你倒是也学江某人一样弄个假面戴上啊,不比你这面具方便?”
文先生冷静的看着她,“秘宝找到了?”
“没找到。”春娘抱着手臂,“全身都翻遍了,我见她头发竖起,倒有点像之前的王浩丰,怎么,那位孔郎中出手了?”
文先生说了下当时情况。
春娘:“你说秘宝会在那小姑娘身上吗?”
文先生再次回忆,随后摇摇头,“不可能,周十娘肯定把秘宝藏在哪了,今次若无她帮忙,我未必拿得下周十娘。”
春娘嗤笑,“你不必说给我听,我已经让人禀报给大统领,你该知道这宝贝对上头有多重要。”
文先生没说话,春娘离开。
他静静坐在房间里,看着门外的月色。
后宫中最受宠爱的贵妃娘娘两个月前发现自己多了根白发,潸然落泪,皇帝当即命令六堂寻江湖秘宝,给贵妃治疗白发。
恰巧周十娘在盗走西域小国秘宝,可不就被大统领盯上了。
他从未反驳过别人的辱骂,因为在他心里,六堂确实是皇帝的走狗,只有主人开口才能咬人。
陆仁此时也没睡,他一直守在院子里,那群混混虽然打算下雨时候过来,可也说不准就改变主意。
孔郎中只有林氏这一个亲人了,母女俩相依为命,若是林氏出点什么事,她该有多难过?
况且孔郎中于他有救命之恩,他便是死,也要保护好林氏。
不过他这么多天没回去,孔郎中会很担心吧?她会不会因此吃不下睡不着?
明天去给她寄封信吧。
孔灵之很快收到陆仁的信,驿馆的人送来的。
信里说有人可能要伤害林氏,还好被他识破,让孔灵之放心,他一定会保护好林氏。
孔灵之不由得担心起来,给常元令电疗的时候都神思不属。
俞百草看出来,私下里问她,“怎么了?”
孔灵之说了陆仁的信,俞百草顿时笑了,“这有何好担心的?有陆仁在,你可以放一百个心!他在江湖中也是颇有名气的人,若是连你母亲都护不住,他早就被仇家弄死了,还能活到现在?”
“前辈,我想回家去看看母亲。”孔灵之解释,“我不担心母亲受伤,只是怕她看到不好的事,从而做噩梦。”
俞百草便说不出话挽留的话了,“那便跟常公子说一声,待解决家里的事再来。”
孔灵之点点头,当即找到常元令面前,提出要回家两天探望母亲。
常元令:“孔郎中至真至孝,某自然不会阻拦,一会儿便让陈伯送你回去。”
“不必了。”孔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