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没有反驳自家公子的话,只是他心里仍然觉得,能入常家的门,对一个孤女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说实话他心里还替自家公子委屈呢,这样一个抛头露面的女子,若不是有几分本事,便是平常农户都不会娶。
此时俞百草也在询问孔灵之,“你可知,若是你真能用内力治好常元令的腿,传出去,你便没有安生日子了。到那时不知多少人会为了得到你的内力,而用尽手段。”
孔灵之:“您放心,治好常元令腿的是至阳内力武功大成的孔十万。孔十万做的是跟我孔灵之有何关系?我孔灵之只是一个小镇子上毁容的女郎中。”
俞百草一顿,“也好,不过只怕常家未必会放弃,到时他们若是要提出纳你进门,你该如何?”
孔灵之震惊!
“不会吧?世家也搞这一套报恩?那我不给他治了行吗?”
俞百草捋着胡子,“都是人,吃五谷杂粮,百样心思,世家和普通人有何不同?当家的主子自然不会直白的说那么不要脸的话,但他们的下人会过来跟你说,你若答应了,再详谈,你若不答应,自然是下人们不守规矩肆意妄为。”
孔灵之:
“前辈您看起来很有经验啊。”
俞百草:
“咳,老夫年轻时也遇到过这样的事,上门给一位有诰命在身的老太太治病,治好了,管家就过来说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与我年纪相当,想为我做媒,这还算好的,有的高高在上的仿佛是多大恩赐一样。”
俞百草面露不屑,“你以后若是继续行医,这种事只多不会少,你拒绝,他们还要说你不识抬举。”
孔灵之:“那等我给他治好,就直接跟他要一大笔钱好了。”
俞百草:“也好,对了,你出门这么久,要不要给你娘写封信送回去?常元令的腿,还需不少时日。”
“嗯,多谢前辈提醒。”
回到客栈后,孔灵之就写了一封信,心里用她那狗爬一样的字说明自己遇到一位有钱的病人,等给这人治好病,能赚一大笔银子。
又让林氏不要担心她,她在外吃的喝的好,一切都好,甚至还长胖了点。
写完封好,陆仁接过去,“孔郎中,你可知雇我送信需要多少钱?”
孔灵之:“超过一两银子就不用你了。”
陆仁:
他把信揣进怀里,“我不在这,孔郎中你千万小心,旁边天字三号房住着个老不死,你没事别从她门前过,不然她会把你抓去非让你给她当女儿。山堂和月堂你也别靠近,山堂小肚鸡肠给点赏金还抠抠搜搜,月堂的缝合怪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专门嫉妒比她长得好看的女人”
巴拉巴拉嘱咐一通,“给你留两张面具,你要是觉得去常家不方便,就换个男人的面具。”
等他走了,孔灵之只觉得周围瞬间寂静下来,甚至还有点冷清。
孔灵之连着去常家别院三天,早中午给常元令电疗,配合俞百草的药,竟然真的有效果,本来已经彻底坏死的神经有复生的征兆。
饶是常元令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也克制不住激动之情。
这天给他治疗完,他再三恳请两人留下吃饭。
未等孔灵之开口,他便道,“只在院子里摆上几道菜,不耽搁什么,两位神医于我有大恩,还请留下让我尽一份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孔灵之只好答应。
大概是看出她不自在,席间并没有丫鬟小厮伺候,各人自己吃自己的,气氛倒也还算不错。
吃到一半,常元令示意身后陈伯给两人倒酒。
孔灵之连连摆手,“我不饮酒。”
常元令:“我知孔郎中乃是女子,不喜饮酒,不过这是专门给女子喝的果酒,清新淡雅,便是喝上一壶也不会醉。”
陈伯给俞百草倒完又来劝孔灵之,“孔郎中就尝一尝吧,这酒可是专门从家里带过来的,味道极妙,家里的几位少夫人想喝还喝不到呢。”
说着就要给孔灵之倒,孔灵之手挡在酒杯上。
她心道,老子以前是个社畜,一到聚会就被各种劝酒,那时候为了生存只能忍着难受喝点,如今都穿到这里,还要被劝酒?
管你是什么酒,哪怕是藿香正气水,只要我说不喝,就别想给我倒一滴!
孔灵之:“不可,我喝酒会死。”
旁边俞百草都是一怔,更不用提主仆两人。
陈伯笑道,“孔郎中说笑了,区区一杯果酒,怎就提到死了?再说有俞神医看顾着,便是阎王相请也请不去。”
孔灵之:“酒对于常人来说没什么事,可对于我来说却是穿肠毒药,真要把我毒死,你家公子的腿可就没人治了。”
“这这是果酒啊,怎能变成穿肠毒药呢?孔郎中便是在不喜喝酒,也还请给我家公子一个面子,略饮一杯。”
孔灵之无奈叹气,放下筷子,“刚刚我不想在你们这吃饭,你们非要留我,说要我给个面子,我给了,如今又逼我喝酒,还要我给面子,你家公子是没长脸吗?见天的管别人要面子?”
这话说的陈伯当即满脸通红又怒又急。
“你”
孔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