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突然想起春娘,“前辈,月堂的春娘过来找孔郎中看病,孔郎中治不好她,下次您给她治治吧。”
“咦?她也来许城了?”
“嗯,您之前不是给她治过,这次治好别留下病根。”省的她再借口看病来找孔灵之。
“好,老夫抽空给她看看。”
陆仁又说,“您把迷药毒药给我点,我拿去给孔郎中,她如今虽然有些武功,却不擅长与人打斗,备些药防身。”
俞百草眼神带笑看着他,“有你在,哪里用得上药。”
“咳,我又没跟她住一个房间,若是半夜有人要害她,我来不及怎么办?”
俞百草到底拿出些药给他。
“好啦,老夫就不在这碍你的眼,回去了。”
俞百草回到常家在许城的别院,他住的这个小院子种了许多花,哪怕他出去了,丫鬟小厮也规规矩矩的院子里等候着。
一见他回来,一个小厮上前问候,“神医您回来了,今天新送来的瓜放在井里小半天,现在吃正好。”
说着话,一个丫鬟端来热水伺候他洗手。
洗完手切好的瓜已经端到旁边桌上。
这样殷勤的模样,俞百草见的不少,此时也没太在意。
瓜吃的差不多,就有小厮过来,“神医,我家主子请您过去对弈。”
俞百草跟着过去,那位芝兰玉树一般的男人正坐在院中,面前石桌上摆放着棋盘。
他手里捏着一枚黑玉做成的棋子,沉思不语。
“你今日可好些了?”
“多谢神医,今日泡过药浴后,腿好多了。”
以往他腿上总是冒着寒气,动不动就疼,这几天泡了药浴,腿开始渐渐发热,不在那么疼了,只是有些痒。
“嗯,泡上两个月,你的腿以后就不会疼了,只要阴天下雨小心些不要凉着就好。”
俞百草说着拿起一旁白玉制成的棋子。
常元令下了一子,俞百草跟着下一子。
两人都没说话,默默下着棋,约半个时辰后,俞百草放下棋子,“老夫输了。”
“前辈,我的腿,能治好吗?”
俞百草:“那要看你想要多好,如果只是不疼,慢慢走路,是能做到的。”
“若是想如常人一般呢?”
俞百草摇摇头,“老夫无能为力。”
对面人沉默片刻,释然的笑一声,“我早该意料到的,只是到底心存侥幸。”
“人之常情。”俞百草感叹,“世人虽称我一声神医,可我自己清楚,我算不得神医,有些病,我也治不好。”
常元令摩擦着棋子,“我听说这世上有一种药,名为百还丹,不知是否能治我的腿?”
“那是解毒的,治不了你的腿。”俞百草知道对面前的常元令来说腿有多重要,他到底不忍心,多说几句,“若是你当初刚受伤就来找老夫,还是能治好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你腿上的筋脉已经彻底死了,无法再续,就算老夫将它重新割开,它也长不回去了。”
常元令心里越来越沉,面上还是风轻云淡的模样。
“那段日子我忙于家族事务,实在无暇分心。看来,这就是我的命。”
他望向不远处的夕阳,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如何震慑家族中那几个不安分的庶弟,如何借住外租一家的权势让父亲站在他这边,如何让母亲打消培养亲弟弟的想法。
俞百草突然开口,“其实,或许还有办法。”
常元令手不自觉的捏紧,“什么办法呢?”
“老夫认识了个好友,在医术上极有天分,或许她有办法。”
“那前辈的好友在何处?可方便我登门拜访?”
“她就在许城,这样吧,老夫明日带她过来给你看诊。不过她也未必就能治好你的腿。”
常元令当即道,“我自然明白,能治最好,若是不成,我也感谢您和这位前辈一番苦心。”
俞百草回去后,常元令身后一直静默的人上前一步,“主子,俞神医今日去了客栈,见了一位年轻姑娘。”
常元令没说话,他手轻轻敲着自己的腿。
好一阵,他才开口,“给家里传信,送三弟四弟去书院读书。”
“是!”
“再给母亲送一车此地特产,从我库里取一套首饰送给表妹。”
“是!”
隔天俞百草找过来的时候,孔灵之正在给岳春姑娘看病。
岳春正是之前那个卖身葬父的,她一早就找过来,在陆仁威胁愤怒的眼神中跟孔灵之一起吃了饭,饭后,又要说些‘女儿间的体己话’。
孔灵之于是将她带到房间。
“孔郎中,实不相瞒,我每逢月事都肚子疼,还冷,那几天什么事都做不了,哪怕是盖着厚厚的被子,依然又冷又疼。”
孔灵之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岳春低下头,“我每次跟丈夫圆房,都痛的想死。”
孔灵之打开扫描眼,观察她的腹部。
“有些炎症,你腹部受过伤?”
“嗯。”
孔灵之又给她诊脉,“应该是旧伤引起的炎症,我先给你开一副消炎的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