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咳嗽几声,拿帕子在嘴角按按,“这百还丹说到底是皇室中人研制出的,不管神医当初从何处所得,如今自然该归还。”
俞百草嗤笑,“既然是皇室中的方子,您为何不知?难道一个治相同病症的不同药方,只因为取了个一样的名字,便是同一个了?”
侍卫再次手按在刀剑上,男人抬手。
“那不知神医的药方从何得来?”
“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男人叹气,“神医当初曾经救过先帝,如今皇室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为难你,我也不例外,只是这药方我是一定要带回去的,神医不妨开个价。”
俞百草心下发冷,面上越加难看,“你如此逼迫,就不怕我在药里做手脚?”
有侍卫挡在那人身前,“大胆!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废话这么多?真以为江湖人都称你一声神医,你就是神医了?”
俞百草负手而立,“老夫从未说过自己是神医,只是一个略知一二的乡野郎中罢了,阁下的病我治不好,另请高明吧。”
他行医问诊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病人没见过,威胁恐吓自然也遇到不少,可他从未有过一次妥协!
前些年还有人以夫人安危威胁他,如今他孤家寡人一个,死都不惧,又怎会受这人威胁?
男人手指在椅子上轻轻敲了两下,侍卫顿时退后,“俞百草,你不怕死,你的小徒弟也不怕死吗?她一个可怜的弱女子,本就不幸,丧父毁容,你还想让她更加不幸吗?”
俞百草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反问,“你如此威胁我,就算我答应给你制药,可你敢吃吗?”
要知道有些药处理的时候稍有不对,就会从治病良药变成剧毒。
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做到尝药没有任何问题,但男人吃下去,就会死。
男人没有回答俞百草的话,而是对着侍卫开口,“去将那小姑娘请过来。”
“是!”侍卫领命而去。
他这才看向俞百草,“神医当知,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俞百草脸色巨变,他暗暗磨牙,猜测面前这位到底是皇室中的谁,如此狠心霸道。
孔灵之正在跟一个妇人聊天,对方是来道谢的。
“自从上次你给我出了主意后,我跟相公再没吵过架了。”
“那就好。”
妇人一脸羞涩,“你看我这身衣服,还是相公给我买的,我说这布料太贵了,不如买点便宜的,他非要买这个,为此他自己都没买布料。”
孔灵之称赞道,“您丈夫真是个爱护妻子的好人。”
侍卫进来时,妇人吓了一跳,对方一拱手,“孔郎中,我家主人有请。”
妇人有些怕,尤其是这人身上还带着刀,可她仍然鼓起勇气,“你家主人是谁?若是生病,怎不自己过来?”
孔灵之连忙起身,“夫人,我跟他家主人早就说好了。”
“原来如此。”妇人只当是侍卫的主人病的起不来,这才请孔郎中上门,“那我便回去了,改日再来找你。”
“好。”
孔灵之笑着把人送走。
“请吧。”侍卫不客气的道。
“你家主子是何人?”
“这不是你该问的。”
“那请我过去所为何事?”
“自然是有要事,你去了便知。”
孔灵之笑了,“你既不说谁让你来的,又不说到底所谓何事,就这样让我一个女子跟着你走,当我是傻子吗?”
她面上纹丝不动,袖子里的手却捏紧了一颗药丸。
侍卫一愣,手将剑拔出三寸,“你可想好了!”
孔灵之站在药铺门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难道要当街抓人吗?”
“呵!”侍卫冷笑,随即上前一步,抬手抓向孔灵之,对付这样一个女子,他根本用不着剑。
谁知对付突然抬手,一把药粉洒在他脸上,他正待屏息,却已经来不及了
侍卫哐当一声晕倒在地,旁边正要出手的陆仁呆滞在原地。
孔灵之:“这人怎么睡着了,唉,看他也是可怜,就让他在这睡一会儿吧。”
不到一刻,来了三个侍卫,一个守在后门,两个从前门进来,见到晕倒的侍卫先小心四处观察,没有察觉到危险,才伸手探向侍卫鼻息。
一个侍卫上前,“孔姑娘,我家主子有请。”
陆仁已经做好动手的准备,虽然他如今伤还没好全,可对付这几个侍卫轻而易举。
此时,孔灵之却点点头,“成,咱们这就去吧。”
两个侍卫都有些怔楞,像是不解,可到底什么都没说。
陆仁跟在她身后,“小姐,我跟你一起去。”长相平平无奇的丫鬟对着侍卫福身,“请你们让我跟小姐一起去吧。”
“走吧。”
两人进了院子,侍卫先去男子身边耳语几句,随后便拎着昏迷的侍卫去一旁站着。
男子看向孔灵之,“不愧是神医的弟子,只是既然你有本事放倒我的侍卫,为何又来了?”
孔灵之:“什么放倒?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那侍卫刚到我那,就倒地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