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陆仁就打算弄一本孔灵芝根本无法修炼的秘籍给她。
不单单是想逗她玩,内心中还有一点隐秘的心思。
他不希望让那人很快忘记他。
而自古以来,最难忘记的不是恩情,而是仇怨,这样一本武功秘籍在她手里,想必她会经常想起自己。
说不定临死前还要拿出秘籍看看,遗憾自己无法修炼,同时想起他。
这番心思汪子初是无论如何想不到的,他只当自己贤弟性子顽劣,毕竟他一向如此,最喜欢挖掘一些有趣的秘密,然后公之于众。
“好,我这就把秘籍拿来,你自己抄一份吧。”
两人之间有过命的矫情,汪子初对这武功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想法,实在是限制颇多,连他的儿女都修炼不了。
很快汪子初就去找来秘籍,直接扔给陆仁,陆仁抄录一遍,便将原本还给好友。
汪子初塞到衣服里,“贤弟这次出去又看到什么好玩的事了?快跟我说说。”
“若说有趣的事,当属我碰到的那位救命恩人了。”
两人喝着茶水,吃着瓜果,闲散的靠在软塌上。
陆仁开口讲述,“我途径一地,得知当地有个年轻少女,见人落水,于是不顾性命的跳下水救人,好不容易把人救上来,自己却在河里划伤了脸,毁掉容貌。”
“这”汪子初惊讶,“贤弟,难道少女就是救你的人?”
“咳,这不重要,汪兄先听我说。”
“你说。”
“她救的那人还是个读书人,家里有两个秀才,我本以为这样的人家,救命之恩,怎么也要丰厚回报吧?”
汪子初点头,“是极,人家姑娘脸都毁容了,最好是让被救的人娶了她,若是已经娶妻,那就多给些银钱,平时多加照顾,再想办法请郎中给她治脸。”
“可见汪兄这样才是真正的知恩图报,你猜那家打算怎么报答?”
“这”汪子初沉吟片刻,“难不成是送些米粮?或是家中贫困只能给一点钱?”
陆仁摇头。
“那就是帮她说一门亲事?”
陆仁依然摇头。
汪子初实在想不出来,“贤弟你就直说吧。”
“被救的读书人并未娶妻,他们高高在上的登门,说要纳少女为妾。”
汪子初问,“可是这家人地位很高?家中有人在朝堂做官?或是什么勋贵?”
“不是,就出了两个秀才,未有人当官。”
汪子初:“那他们怎么有脸说要纳妾的?”
正常不应该直接把人娶回去吗?
他连忙追问,“少女答应了吗?”
“自然没有,那少女并未答应,只说想报恩给钱就行。结果那家人又弄了一颗假人参送过去,被少女当场揭穿”
陆仁口若悬河的讲起当时情形,汪子初听得津津有味。
待听到那家人不得已送出三十贯钱后,他大笑一声,“痛快!就该如此,我岳父一家也是读书人,却未曾如此瞧不起人。”
他一个白身,跟妻子两情相悦,岳父一家虽然对他不太满意,到底看在女儿的份上答应婚事。
待他们的孩子出生后得知不能练他的武功,便将两个孩子接过去跟着岳父家的孩子一起念书。
汪子初笑了一阵,又追问,“这少女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是。”
汪子初的眼神顿时变了,他犹豫一阵,“贤弟,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何不找一本她能练的武功给她呢?你这样”算什么报恩?
陆仁:她救了,但并没有完全救活,而我给一本武功秘籍,但秘籍她练不了,不是刚刚好?
“她年纪也不小了,练不出什么名堂,再说我给她留下不少钱财,足够她一生富足。”
“也对,她若习武反而要引来麻烦,倒不如当个富家小姐,择一如意郎君。”
如意郎君四个字让陆仁心情有些不畅快。
晚饭时,汪子初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陆仁也拿出孔灵之给的那一瓶‘酒精’。
汪子初闻到酒香,惊呼,“贤弟,你这酒是哪来的?我闻着都要醉了。”
陆仁:“救的那人给的。”
汪子初再次露出纠结的表情。
陆仁正不想给他分,自顾自倒了一杯,然后一口干了。
“给我一杯!”汪子初急了,“贤弟,快给我倒一杯。”
坐在旁边的妻子笑着拍拍他手臂,“看你急的,咱家的酒不好喝吗?”
“咳,当然好喝,我就是好奇,贤弟,你这酒叫什么名字?”
陆仁给他倒了小半杯,“它叫,‘酒精’。”
“酒之精魄?好名字!”
陆仁想起离开前孔灵之的嘱咐,念叨着,“那个暴殄天物的庸医,竟然让我兑水喝!”
“兑水?那能行吗?”
汪子初便明白好友为何故意逗那位救命恩人了,他细细品味这‘酒精’,不一会儿,就有些醉了。
醉了后的汪子初拉着陆仁的手,“贤弟,我给你做个媒如何?我妻子有一表妹,温婉贤淑,你若是娶了她,咱们正好做个连襟,如何?”
陆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