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张大嫂的介绍,孔灵之的诊断任务基本上没出错。
忙碌一整天,直到两大桶的茶全都送完了,张大嫂不顾林氏挽留急匆匆回家了,她自觉中午在这吃一顿已经非常过意不去,晚饭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人家吃。
饭后,陆仁故意咳嗽几声,引来孔灵之询问。
“你是不是染了风寒?找块布捂着点嘴,别把我和我娘传染了。”
陆仁:
“咳,孔郎中,我有一问。这段日子我也看得出来,你是诚心想学医术,为何不拜个师父好好学习,反而自己钻研呢?”
孔灵之:“娘,找个被子给陆仁,他好像有点烧糊涂了。”
“拜个师父教导,肯定比你这样摸索学的多,你什么都不懂就是诊脉次数再多,也没用啊。”
孔灵之:“陆仁兄弟,虽然我看上去可能不太像个女人,但我确实是女子无疑,你去别的医馆问问,哪个郎中会愿意收一个女弟子啊?”
“咳,我倒是有些门路,或许可以帮助你拜一个名师。”
孔灵之不知道他有什么门路,不过她已经有系统了,目前的主要方向是完成系统任务,然后多看书,多看病,尽量掌握系统教她的技能,实在没有别的精力拜师学艺。
于是她婉言谢绝,“多谢陆兄好意,不过我已经有师父了。”
“哦?不知尊师名讳?”
“神医。”
陆仁:“名字?”
“就叫神医,总之,我的神医师父希望我能继承它的衣钵,将来也成为一个神医。”
陆仁:我看你在耍我!
他本来好心想帮忙,既然这人不识趣,那便算了,她不会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个多么难得的机会。
“是我多虑了。”
孔灵之看着自己的病人忍不住劝说,“你不要总想太多,心理疾病我暂时还不会治,只能劝你少思少虑,病才好的快。”
陆仁:“您还是多担心自己吧,依我看,王家的事没那么容易了结。”
在她身上吃了那么大的亏,反而成全了孔灵之的名声,只怕王家要恨死她了,不定背后琢磨什么坏主意呢。
孔灵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吾有何惧?”
林氏又拿来一条被子,陆仁盖上。
晚上,他有点睡不着,这么多年,他总是很忙碌,很少有这样待着什么都不做的日子。
孔灵之认真的送茶诊脉,她特意请了张大嫂帮忙,每天除了包吃,还给她十文钱,张大嫂答应后,干活更加麻利,抢过林氏给人舀茶的工作,有偷奸耍滑重复排队领茶的,还会被她凶悍的骂走。
“要不要脸?你多喝一碗,就有人喝不到,孔家好心送茶,你倒是占便宜没够!”
这人是镇上杂货铺的老板,一向喜欢占小便宜,孔灵之送茶的第一天就过来喝茶,喝完一碗还不舍得走,想再要一碗。
后来每天都领着家里的三个孩子一起来喝。
被张大嫂骂了他也不生气,只是推着三个孩子,“他们还没喝呢。”
三人一人捧着一个碗,穿的衣服也都非常破旧,打着补丁。
张大嫂给孩子们一人舀一勺,拉着杂货铺老板骂,“把孩子弄的跟要饭的似的,丢不丢人?你家也有些家底,倒是送去识几个字也好啊!”
那一脸褶子干瘦的中年男人嘿嘿笑着,“识字没用,有那钱还不如给他们攒着娶媳妇。”
三个孩子都非常乖巧的坐下把手腕递过来,让孔灵之诊脉。
这几天,大概是看的多了,她渐渐也有了一些感悟。
一上午很快过去,下午来排队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来镇上卖菜的附近村子的人,听说这里免费送茶,哪怕多绕几步也要占点便宜。
一个个看着孔灵之的样子都非常拘谨,在她诊脉时更是一脸紧张,很怕自己有病。
正忙着的时候,突然有门口高声叫道,“有人吗?”
是个差役。
孔灵之起身迎上去。
那差役眼里俱是精光,“听说你收了别人送的三十贯钱,怎么不交税?”
孔灵之:??
“哼!你不知道‘赠钱税’吗?”
“不知这‘赠钱税’要交多少?”
“你收了三十贯,要交十五贯!另外,还有府衙的车马钱、茶水钱加起来一共给十八贯吧。”
孔灵之:好家伙!
“快点把钱交了,不然便抓你去流放!”
孔灵之心道,你以为我不懂古代律法吗?流放可不是当地小县令能判的,都得提交给上级,最后国都司法部门会审,才能判决。
她一拱手,“我知晓了,明日我便去县衙交钱。”
“等什么明日?现在就把钱拿出来!”
孔灵之却挺直身板,“这钱若是不交到县衙,半途被人偷了抢了甚至花了怎么办?到那时,我有多少个十八贯也不够交的。”
差役看着她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是故意诓骗你吗?这税是县太爷开的金口,你若是识相,就尽快把钱交了,不然呵。”
说完他转身就走。
排队的乡邻们不由得担忧起孔灵之,张大嫂也急了,“这茶汤要不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