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进去。 一切来自外界的声音在这种环境下都被大脑自动隔绝,这个环境实在是太适合思考一些东西,诸伏景光的目光落在大屏幕上,视线内却是一片模糊。 时间在回流,他开始桩桩件件地细数起近期捕捉到的每一次反常。 为什么调酒师今天中午会突然开口向他询问警校,却又别无下言? 三天前的那个信封中究竟放着什么东西,竟然会让一直从容自若的调酒师有所失态? 调酒师早早出门的那天,除了在商场购物,他究竟又去做了什么? 为什么调酒师要在伏特加面前故意吻他,事后的那番话又代表着怎样的立场? …… 哦,对了,调酒师那天还吻了他。 一些自以为已经遗忘的记忆再度回笼,感受到身旁那人的体温,那日落在唇角的柔软触感似乎再次浮现,诸伏景光猛地站了起来。 “苏格兰?” 诸伏景光回过神,待看清坐在沙发上的那人关切中带着疑惑的眼神时,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抱歉,我……” 神津真司察觉到对方神色中的异样,并不戳穿,适时地递了个台阶过去:“是口渴了吗?这里有水。” “嗯,对,突然觉得有点渴了……”诸伏景光接过水,一边拧开瓶盖一边坐回原位,还不忘答谢一声:“谢谢。” “没关系。” 诸伏景光侧目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人——金色的长发散落在肩膀上,发丝的主人放松地任由自己陷进沙发里,微微仰着头,看起来十分专注,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入影片所讲述的故事中,他甚至能从那双墨色的眸子里看到电子屏幕在瞳孔中的倒影。 诸伏景光喝了一口水,慢吞吞地将视线收回,一同观影的人的格外专注让他突然对这个影片提起了些兴趣,他抬起头,看清屏幕上的画面时动作一僵,顿时被口中的水呛到,而后不受控制地剧烈咳嗽起来,随着肌肉的牵引,连带着身上的其他伤口都一并隐隐作痛。 “怎么了?呛到了吗?”神津真司被身旁的声响惊到,他站起身,匆匆去将影音室内的灯打开,又快步回到沙发,拍了拍苏格兰威士忌的背:“你还好吗?” 诸伏景光的咳嗽终于平息下来,他缓了口气,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措辞,最终瞳孔地震地抬起手,指了指他们不远处的那个放映屏幕。 ——那个偌大的屏幕上,两个外表各有特色的青年正拥吻在一起,随着刚刚放影音室内的灯光的重新亮起,放映机自动停止播放,影片的画面便长久地停留在了这一幕。 神津真司侧头看了一眼,又快速将注意力放回苏格兰威士忌身上,困惑道:“怎么了?这就是你刚刚选的那部片子啊。” 记忆回笼,诸伏景光脸色一凝,突然想起了自己是如何随手抽了一张碟片递给对方。 诸伏景光又瞟了一眼大屏幕,意识到其中一人竟然还是金发时,烫到眼睛似的快速收回视线。 “我是随手拿的!”他强调道。 “我知道。”神津真司没想通苏格兰威士忌这是怎么了,不过他的关注点已经不在影片上了,他敷衍地点点头,继续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口有没有问题?” 诸伏景光随意摆摆手:“没有问题。” 随着对方的动作变化,神津真司突然注意到对方衣襟上因为被水打湿而产生的深色印迹,他的眉头即刻皱了起来。 他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严肃:“坐在这里别乱动,我去拿医药箱。” 他不确定那些水是否会浸透绷带来到伤口表面,但是还未愈合的外伤一旦沾到水,必须尽快重新消毒包扎,否则极易引起感染。 苏格兰威士忌的伤情恢复状况并不好,没有感染已是万幸,在这种本就不容乐观的情况下,他必须杜绝任何意外状况的发生。 换一次药,重新消毒包扎一次,哪怕能换个心安也好。 诸伏景光阻拦的话堵在了嗓子里,他看着那个背影迅速消失在了门口,捂着脸叹了口气。 半晌,他终于还是抬起头,从指缝中再次看了一眼屏幕,而后渐渐将手落下。 他本就是随意拿了部片子,从电影播放以来又全程出神,竟然没注意到这原来是部讲述两个男性之间的爱情故事的影片。 不过是张碟片,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刚刚为什么要反应这么剧烈,诸伏景光百思不得其解。 “我回来了。” 熟悉的嗓音和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诸伏景光转过头,调酒师拎着医药箱走了过来。 “把衣服脱掉。”神津真司一边打开医药箱一边十分自然地说道。 “……麻烦了。” 诸伏景光垂眸看着正小心为自己处理伤口的人,因为包扎的缘故,他们之间靠得极近,影音室内静悄悄,除了彼此的呼吸声,似乎隔绝了一切声响。 “苏格兰,你确定你没事吗?” “为什么这么问?” 神津真司剪断最后一根绷带,利落地打了个结,照旧习惯性地整体审视了一遍,确认过没有问题,十分自然地整理起医药箱,认真道:“你的心跳频率好像有些快。” 疼痛感和紧张感都会引起心率过快的症状,语言和神态可以通过调整和修饰,但是来自生理平衡系统的本能反应做不了伪装。 神津真司不希望有任何不在他控制之内的意外状况发生。 “我没事。”苏格兰威士忌别开视线,俯身开始收拾起周边换下来的绷带和纱布,突然切换话题道:“这部片子讲了什么?” 他从一开始便注意到了身旁那人的心不在焉,问这个问题也大概是为了转移话题,但是神津真司还是耐心地讲述起来: “这部片子拍得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