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啊?”
齐子轩发来一个焦急的符号:“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能出事了。”
“别卖关子,有话好好说。”
“傅思行退学了。”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无意中听到系主任和辅导员说的。”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周诗颖赶紧跟齐子轩一起去木兰的住处找她。
敲了许久的门,才听到里面一声虚弱的回应,木兰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开门,门刚打开,穿着睡衣的木兰就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周诗颖的怀里。
“呀,好烫!”周诗颖惊呼,“她发烧了,怎么办?”
“先送医院吧!”
齐子轩背了木兰,周诗颖进屋找到木兰的包包,拿好身份证和钥匙,一起打车赶去医院。
木兰高烧四十一度,打了退热针,如今正躺在病床上输液,哪怕是在熟睡中神色也十分不安,脸色苍白,冷汗涔涔,周诗颖一边帮她更换背后塞着的毛巾,一边哭着骂他:“真是个傻丫头,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也不会告诉我一声吗?如果我们没有发现,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死掉算了。”
给她擦汗的时候无意间看到木兰脖子上的铂金项链,周诗颖下意识地抽出链坠看了一下,一朵美丽的木兰花,这不是木兰曾经跟她形容过的那条她非常喜欢的项链吗?不是已经卖掉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脖子上?
周诗颖不由得看得久了些,木兰突然伸手夺回项链,握得死死的,紧紧贴在胸口,嘴里喃喃自语:“傅思行!”两滴晶莹的泪珠自她紧闭的眼角渗出。
周诗颖恨恨地把汗湿的毛巾扔在一旁:“傅思行那个混蛋,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
齐子轩无辜地看着她:“我真的不知道。”昨晚的约会,明明是全城最浪漫的,谁知道那个为此做了整整大半个月准备的家伙会突然闹失踪啊!
傅思行确实是退学了,根据齐子轩多方努力打探出来的证据表明,他是出国了,毫无预兆、没有半点交待地,就这么渺无音信,就像上辈子一样,木兰再也没有打通过那个手机号码。
出院以后,木兰又像个没事人似的,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和工作当中,把每天的时间都排得很紧,忙得没有一丝的空隙可以给自己胡思乱想。
周诗颖每次都是担心地看着她匆匆远去的背影,她宁愿木兰发脾气,大哭,甚至是借酒消愁,也不愿意看见她像现在这样,外人看不出来什么问题,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她的心已经死了,像个空心人一样,只带着一个躯壳生活。
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木兰会站在露台上,伸一伸懒腰,给植物浇浇水,然后,看一眼对面已经许久没有亮起的灯光。
灯光!
木兰突然心惊,对面已经很久没有亮起灯光了,那夏奶奶和严爷爷呢?
这时候,木兰只怪自己对他们家的亲戚关系没有过多的了解,以至于如今除了那个再也打不通的电话,她竟不知道还有任何别的方式可以联系到他们。
翻遍了整个通讯录,木兰找到了那个跟她签订玫瑰供货协议的袁经理,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木兰把电话打了过去,对方果然是傅氏的人,而且他恰好也认识之前那个来给夏奶奶看过腰的傅家的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给了木兰一个医院的地址,木兰把玉瓶水凝露带在身上,打了车飞快地赶到了那家医院。
在病房外,木兰看到了夏奶奶蜷缩在凳子上,双手掩在眼前,双肩微微抖动,十几天没见,她竟然瘦了那么多,整个人似乎还没有以前的一半大,原本乌黑的头发也花白了一大半,形销骨立,整个人笼罩在一股深切的哀伤中。
“夏奶奶!”木兰走过去,蹲下来把脸轻轻靠在了她的膝盖上。
“孩子,你来啦?”夏奶奶瘦削的手掌在她头发上缓缓抚过。
木兰鼻子发酸:“严爷爷,他怎么样了?”
夏奶奶摇摇头,豆大的眼泪从深陷的眼眶里滚落下来:“你严爷爷,他,他……”剩下的话无路如何也再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