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悦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冉初皱皱眉,并没立即动身。
“你故意说这么大声干什么,是生怕别人听不见?”
邢悦有些心虚,眼神慌乱的捕捉到颜渺的座位。
隔空和颜渺对视一眼,她身上的底气仿佛立刻被续上了一样,鼓着勇气大声反驳。
“谁胡乱说什么了,不是你自己刚刚问我是谁找吗,我只是好心告诉你而已!赶紧下去吧,一会儿催债的都要上来了!到时候影响了大家的工作环境,你赔得起吗!”
她说完,扬着下巴冲冉初翻了个白眼,一扭一扭走出了办公室。
虽然嘴上怼了邢悦,但既然楼下有人找,冉初总归要娶看看的。
她将桌面的东西规整好,无视耳边的议论声,站起来走出办公室。
乘电梯下了楼,冉初刚没走两步,就在入闸的地方见到正和大厦保安拼命纠缠的冉和志和穆彦芝。
没错,就是原主的那对重男轻女,“卖”了女儿供养儿子的父母。
他们来干嘛?
小腹此时传来一阵汹涌的抽疼,让她眉头瞬间一皱,手指无意识的抚上了上去。
果然,那个止痛药对她已经不起作用了。
冉初站在原地,
等着这阵痛意过去后就想转身离开。
这对夫妻究竟为什么来找她,她一点都不想知道,也根本不想跟他们打交道。
谁知,原本和保安纠缠的冉和志两夫妻眼神特别好使,离得远远的,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冉初。
穆彦芝嗓门嘹亮,爆喊一声,“冉初!你给我站住!”
冉初自然也听到背后的喊叫声了,却依然不想理会,只想脚步加快赶紧离开。
“你还走!你这个贱人,嫁了有钱人你就不管我们了是吧,你信不信我找媒体曝光你的恶行,我要告诉所有人,柯氏的总裁……”
冉初怒了,立即回头,打断穆彦芝的话。
“给我闭嘴!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保证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她根本不用问这两个人为什么来。
他们会来,肯定不会有好事想着她,只可能是一个原因。
要钱。
冉和志和穆彦芝好赌,以前就曾经把她的学费输光,让她屡次在学校被老师点名侮辱,甚至因为不交学费,上着课被赶出教室,到走廊罚站。
罚站的滋味不好受,下课铃一响,同学都走出教室对她指指点点……
这些都是原主的记忆,冉初随
着时间的推移,已经越来越与原主的感受融为一体了。
原主的痛和伤,她的代入感非常强,感觉那就是自己的经历。
虽然性格还是她自己的性格,冉初依然果决活泼不扭捏。
但是原主内心深处其实一直都在渴望能获得亲生父母的爱,这种渴望从某种意义上影响了冉初的情绪。
这种情绪的融合,导致冉初对冉和志两夫妻的感受非常复杂。
毕竟是身体上的血缘牵绊,这是无论怎么样都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冉初刷卡,走出大厦的闸口,站到冉和志、穆彦芝二人面前。
皱皱眉,问道,“来干什么?”
即便知道冉初是总裁夫人,但冉和志两夫妻依然没怎么把她当成一回事。
冉和志说话粗声粗气的,丝毫不在乎他的大嗓门让周围路过的人回头观望,甚至神情里还带着点洋洋得意,觉得自己获得了别人的关注。
“给我钱,我没钱了。”
果然。
也许是因为生理期心思敏感,或者是受了原主记忆里情绪的影响,听到冉和志的话,冉初心里是早有预料的坦然。
但心里的某一个角落,却又隐隐有那么一丝失望。
她微微垂
了垂睫毛,又问了一句,“要多少?”
冉和志没想到冉初竟然这么好说话,举起手指,刚比了个“二”,便被一旁的穆彦芝狠狠拍了一下手。
他的指头一动,会意后,“二”瞬间变成了“三”,声音蛮横粗鲁,“三百万!”
三百万,其实对于冉初根本不算什么,她随手都能拿得出来。
但她也知道,冉和志两夫妻一贯就是吸血鬼一样的存在,欲壑难填。
“钱我确实有,”冉初脸上神态冷漠,“但你们要告诉我,这个钱是拿来干什么用的。”
冉和志根本不屑对冉初编理由撒谎,满不在乎的回答,“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还能干嘛用,当然是还赌债啊。”
他瞥了冉初一眼,仿佛在嫌她说废话,耽误他的时间。
冉和志朝冉初摊出一只手要钱。
“赶紧的,是给支票还是银行卡,或者现金也行,虽然不太好拿,但我们两个合力也能抬得动。快点,我们还约了人打牌呢,别耽误了,一会儿人家该催了。”
“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很久了。”
这句话冉初问出来都觉得自己矫情,但莫名的,想到原主小时候的经历,她觉得心
中不忿。
“作为你们的亲生女儿,你们爱过我吗?”
冉和志和穆彦芝对视一眼,都仿佛见了鬼一样看着冉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