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笑笑,离开了房间。
走出门,还能听见父亲乔植爽朗愉悦的笑声……
她还是头一回听见,乔植如此开怀幸福。
云清心情有几分凝重,她暗自发誓,一定要救母亲!就算蓝水心说得再豁达,可爱人和女儿就在身边,她怎么可能真的舍得死?
只不过是不想让云清担心罢了。
屋内,只剩下蓝水心和乔植二人。
乔植的目光,一刻也不肯从蓝水心脸上移开。
“当年乔家那场大火里,我好像见过你……是你把我从火海里拖出去的,可我醒来所有人都说没有见过你,我一直以为那是我在做梦……”
蓝水心没有多说,反倒转过身,慢慢脱掉了衣服,只见她整片后背都被大火灼伤的痕迹,惨不忍睹……
乔植瞳孔狠狠一颤,心疼地伸手抚摸上去。
“这
是……”
“这是你没有做梦的证明。”蓝水心回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乔先生,我没有办法陪在你身边,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疼。”
他的痛苦,她同样也在承担……
乔植泪眼朦胧,用力将蓝水心拥入怀,“答应我,别再离开了。”
“……好。”蓝水心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低声喃喃,“以后我们除非死别,绝不生离。”
……
云清回到了霍景深的别墅,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很多事,根本睡不着。
于是她干脆起来,去了书房。
这里有很多医书,她仔细搜索,取出一本孤本认真翻看。
鲁斯特就趴在她脚边,恹恹地打着哈欠,最终眼睛闭上了,但两只耳朵竖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警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鲁斯特听见开门的
声音,它猛地抬起头,一双虎眼圆睁,充斥着警惕。
然而看清进来的人后,鲁斯特又懒懒地焉了下去,尾巴敷衍地扫了两下, 算是跟霍景深这个男主人打过招呼,那架势,无疑在说:你老婆我替你守好了。
“做得很好。”霍景深声音压得很低,“明天给你加餐。”
而旁边书桌上,云清已经趴着睡着了。
医书枕在脸下。
霍景深将人轻柔抱起,哪怕怀着孕,她也轻得不行。
“霍先生……”云清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人没醒,无比自然地往他怀抱深处钻,“你查到帝圣弘了吗?”
“还需要时间。他放了很多迷雾弹,行踪真假难辨。”
“那你辛苦了。”云清闭眼喃喃着。
霍景深低声问:“为什么不去床上睡?”
“因为……我在找能救我
妈的方子……”
霍景深微微一怔,“岳母她怎么了?”
“她得了绝症,让我替她瞒着爸爸……可我不想她死。”云清声音很轻,却让霍景深觉得揪心。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
“会有办法的,我陪你一起找。”
“嗯……”
云清忘记自己还说了什么,只是在霍景深怀里逐渐睡沉了过去。
在他面前,她可以暴露一切,包括自己的脆弱和无助……
霍景深将云清放回床上,替她脱掉鞋,盖好被子。
看着小女人睡熟却依然紧锁的眉头,他眼底的心疼不言而喻。
良久,霍景深转身走到阳台,考虑片刻,他最终强忍不适,面无表情地拨通宫夜冥的电话:“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
翌日清晨。
整座别墅一片幽静,先醒来的是莫北
舟。
他身体恢复得很好,甚至感觉不到太多异样,除了胸前的伤口还隐隐作疼之外。
但这点小疼痛对莫北舟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他走出房间,准备活动活动躺了十几个小时的筋骨。
然而,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惨叫声。
“哎呀!”
这声音……
莫北舟嘴角抽了抽,低头看见手腕上那串平安珠,到底还是循声走到了后门。
然后他就看见了无比熟悉的一幕……
只见余蓝半个身子卡在墙洞里,而她脸上是十几个红点,也就是说,有十几把枪正瞄准她!
莫北舟:“……”
“小北哥哥!”一看见莫北舟,余蓝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小北哥哥你快帮帮我,这些光要晃瞎我的眼睛了!”
“……”
它们不止能晃瞎你,还能把你脑袋打成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