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礼嘴角那点笑意烟消云散,皱了皱眉:“你这是想跟我对着干?”
老太太心头一紧。
“老三,小景他不是这个意思……”
“三叔别误会。”霍景深不紧不慢地道,“只是三叔你出了名的公正公平,以德服人。今天大半夜闯入御景园,欺负老弱病残,传出去,恐怕不利于你下个月连任集团董事长吧?”
霍启礼鹰隼般犀利的眸子轻轻眯起,目录寒光。
“你威胁我?”
“我一个废人怎么敢?”霍景深嘴角挂着淡淡笑意,但紧贴着他的云清却能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越来越低的气压,“不过三叔想带走我太太,需要给我个交代。”
“我的手还不够交代吗?”霍希希尖声道,“我这是可是弹钢琴的手!拿奖无数,下一届维纳斯金奖就是我的,现在这个贱人敢折断我的手,她就要偿命!”
“哦?”霍景深垂眸问身旁的小女人,“你弄断她的手了吗?”
云清两眼噙泪地拼命摇头,委屈极了。
她当然不会蠢到直接弄
断霍希希的手,人身上208块骨头,720个穴位,她了如指掌,想让霍希希吃点苦头,再简单不过了。
“三叔你看见了,我太太说她没有。”霍景深温柔地伸出手替云清将额角一缕碎发别到耳后,看上去疼惜极了,只有云清捕捉到了男人眼底那抹一闪而过戏谑,“况且我太太这样弱不禁风,怎么会有力气拧断别人的手呢?”
云清:“……”
她怀疑这个狗男人在内涵她,但她没有证据。
霍希希嗓音尖锐破口大骂:“她说没有就没有?!这个小贱人最会演戏了!爸爸,我的手已经断了,说不定以后都不能弹琴了!我的人生都被这个贱人毁了!我要把她千刀万剐!”
她越说越气,狠狠一脚将面前的医生踹翻在地。
“你哑巴了?还不赶紧告诉他们,我的手断得有多厉害!”
霍希希的手要废了,她人生就完了。
霍启礼眉头皱得更紧,冷冷盯着医生。
“你直说,希希她伤势到底有多重!”
医生当众挨了一脚,
脸色也有些难看,心里窝火,却不敢表现出来。
他扶着眼镜从地上爬起来,低声嗫嚅道:“霍董,小姐她的手……没有断。”
“你说什么?”霍启礼脸色微变。
“怎么可能?!”霍希希瞪大了眼睛,尖声道,“我的手刚才疼得要命,当时骨头都响了,怎么可能没断?!”
医生讳莫如深地看了霍希希一眼:“这个,可能只有霍小姐自己清楚了。但小姐的手,确实没事。”
言外之意,是暗指霍希希在演戏。
霍希希气疯了,抓起旁边的凳子就朝医生砸过去。
“你这个庸医,胡说八道什么?!”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盯着霍希希。
她刚刚还剧痛无比的右手,此时已经能搬起凳子砸人了。
霍希希自己也反应过来了。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右手。
怎么可能……怎么会突然就好了?!
云清暗自勾了勾唇,时间掐得正好,半个小时足够让霍希希假性脱臼的手腕自动恢复。
“不可能,肯定是你……”
霍希希恼羞成怒地扑向云清,“一定是你这个贱人,你用了什么法子整我!”
“够了!”老太太用力砸了手边的茶杯,喝住了霍希希,她瞪着霍启礼,冷笑道,“你霍董事长真是教女有方,这事,下个月董事长大选上,我会好好提一提的!”
霍启礼也没想到,最后居然栽在自己最信任女儿手上。
他脸色微微发青。
霍希希不甘心,还想说点什么:“爸……”
“闭嘴!跟我回去!”
霍启礼扔下这一句,压着火气,转身要走。
“三叔。”霍景深却不紧不慢地开口了,他握着云清受伤的那只手,嘴角挂着散漫的弧度,眼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刚刚你误会我太太伤了你女儿,就要她偿命。现在真相大白,霍希希伤我太太这一刀,怎么算?真当我家这小哑巴没人心疼么?”
说到最后,他口吻骤冷,透出几分骇人的戾气。
云清微怔了怔,望向霍景深冷峻的侧脸,心跳很没出息地漏了一拍。
霍启礼回过身,口气相当
不善:“那你想怎么样?”
霍景深装模作样的考虑了两秒,口吻散漫得理所应当:“既然三叔那么公平,不如就一刀换一刀吧。”
“爸,我不要挨刀子!”霍希希急了,紧张地抓住了霍启礼胳膊。
霍启礼脸色铁青,他当然不会舍得让自己的宝贝女儿挨刀子。
对上霍景深看似淡漠却寸步不让的目光,最后,霍启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希希,去给你四嫂道个歉!”
要不是怕这件事影响到他下个月在董事大会上的连任,这对小畜生,他绝不会放过!
霍希希看着父亲压抑的怒容,也不敢再放肆,只能不情不愿地走到云清面前,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对不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