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盒子掀开,里面也是一个玻璃瓶,装着的同样是一部分。
这样歹毒的方式,真是其心可诛!
“你真敢!”
乔堇瞳仁狠狠地收缩,恨不得扇她一巴掌,但是沈蔓安却提起那个玻璃瓶,似乎随时会丢地上去。
这是威胁。
“你看你还是不配合。”
沈蔓安两根手指捏着,玻璃瓶摇摇欲坠。
如果真的掉下去的话,乔堇这个位置,能接住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什么测试?”
乔堇终于肯妥协。
沈蔓安似乎很满意,把这个瓶子递给她,“很简单,就是看看,如果真的出什么事情的话,他是会救你,还是救我?”
“哪怕是你现在中了药。”
沈蔓安说的意味深长的。
乔堇刚开始不明白她的意思,可不多久就明白了,身上开始发热,有些许的滚烫,虽然现在还不是很强烈,但也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沈蔓安,你给我下药?”
乔堇厉声道,眸眼都带着隐隐的怒意,她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瓶子,怒火几乎一路燃烧。
先是知道了孩子的骸骨,然后再知道了当年的事情,这一层层的打击,几乎快把她压垮了。
“怎么不敢?”
沈
蔓安眼里带着疯狂,“如果他救你的话,那之前的事情你想怎么报复就怎么报复。”
“可是如果他选择我的话,那——”
沈蔓安忽然又嘲笑起来,“那就算是你不想离婚,那也没用,他如果想离婚的话,就多的是办法能够离婚,向来如此。”
陆栖寅权势滔天,如果只是想要去起诉离婚的话,那基本就是易如反掌。
“好,你测,我陪你测!”
乔堇狠狠压住那股不舒服,眸子定定的看着下边,说。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跟谁较劲,也不知道这样的做法是想要给自己死心,还是给沈蔓安的一个死心。
下边应酬的陆栖寅似有所感,也恰好抬头冲着楼上看过来。
只对视短暂的几秒钟,陆栖寅的视线重新挪开,继续在人群中应酬往来。
陆栖寅。
仇恨翻涌下,更多的则是巨大的失望席卷。
这个曾经给她带来希望的男人,真的会把她重新推进地狱吗?
那边沈蔓安已经点燃了窗帘,不知道哪里来的汽油,泼了上去,大火席卷。
偏偏沈蔓安这个疯子,泼汽油的地方就是在门口,堵住了所有的出路。
外边的火势也席卷而起。
沈蔓安说:“那就赌注,看他会救谁。”
下边惊呼的时候,上边那栋楼已经被火舌席卷了,大火蔓延,就像是在一瞬间变成了现在这火海的样子。
沈蔓安捂着鼻子看着痛苦的在咳嗽。
而乔堇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脸色愈加苍白,身上还有一阵阵的难受,那难受好像是愈演愈烈。
一阵脚步声和怒喊的声音,是陆栖寅来了。
沈蔓安撑着力气,眼里闪着恶毒,说:“你知道最后的部位都在哪里吗?”
“咳咳。”
沈蔓安掐算好了时间,才咬牙说:“就在这个橱子的后边,如果等着火势没了,这东西估计也没了。”
“你知道吗,这外边我早就吩咐人浇上汽油了,咳咳,如果救出一个,另一个出不去的话,那就真的出不去了。”
说完,沈蔓安似乎有些脱力的趴在那边,而与此同时,门被踹开。
陆栖寅狼狈不堪,他捂着口鼻,一眼就看到屋内的两个人。
乔堇在那边橱子,似乎仓皇的找什么,眼眶都通红,看到他之后,顶着灼烫的火焰,厉声的喊道。
“求求你,帮我找找,不能等着火把这边烧光了。”
“孩子在这边,求
求你帮帮我。”
她从未这么卑微着急的哀求过,手都顾不上被烧伤,一遍遍的翻开橱子里的东西去找。
火势蔓延,陆栖寅来不及多想,怒声喊道:“先出去!”
“你在胡闹什么!”
而趴着的沈蔓安似乎早就没知觉了,危在旦夕。
一次只能救一个人,陆栖寅狠狠心,弯腰把沈蔓安抱起来。
哐当一声巨响。
橱子砸落下来,恰好把乔堇堵在了墙壁的死角,这是死路一条。
她茫然的站在那边,空洞迟缓的视线看着陆栖寅,眼底有压着的期盼。
“栖——”
可是话没说完,就眼睁睁的看着他绝情的转身离开。
背影都带着仓皇,很快就消失不见。
屋内的火势更大,滚烫灼热,喘息不过来,乔堇眼泪啪嗒掉下来,似乎不知疼的从地上扒拉起来玻璃瓶子,护在怀里。
他怎么能。
她都肯放低姿态,只想要保护住这几个瓶子而已,算是忏悔。
可他怎么?
哐当又是几声,屋内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乔堇周围更是火焰撩上来,手臂灼烫的都没知觉了。
她意识越来越昏沉,双手狠狠地蜷缩,紧紧地掐着手心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