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黑色系为主的那间主卧室里,一片狼藉……
尹曲尘推门而入,就看到的严弥在替陆枭手脚松绑。
可能是怕他治疗期间乱动,所以陆枭那张专属大床床柱上,有着四根大拇指粗细的绳子。
轻轻一嗅,绳子上面,早就被人刻意,拿某种药水浸泡过的诡异甜腥味,让尹曲尘闻了忍不住皱眉。
对方所用的药水,是苗疆那边独有的某种药草。
看来严弥应该早就知道,陆枭身中奇蛊。
又因治疗过程中太过痛苦。
所以才会用四根绳绑住陆枭,让他被动配合治疗。
不过依照这两天对陆枭的相处观察。
陆枭好像从来都不相信神佛道法那一套。
统统将它们归类为无聊的迷信。
看来跟严弥治疗期间。
陆枭死睡的跟头猪一样有关?
严弥看着仔细打量房内最新状况的尹曲尘。
心中又忍不住夸赞眼前这个陆枭的新夫人。
年轻虽轻,心思却十分缜密。
只是不知道她师承何人,师出哪门哪派。
要是他没看错,有人给她体内下了几道禁制,用来压制住她原本的功力,以及久远的真实记忆。
尹曲尘看着严弥望了望她后,就立马将视线收了回去,随口问他。
“严先生,我身上有什么不妥吗,要是有,还请不吝赐教。”
严弥继续手上收拾治疗器具的工
作。
面对尹曲尘心细如发的提出疑问,神情毫无波澜的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不是,严弥这算哪门子回答。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高人特长?
一句话说一半留一半。
让听得人自行去想去猜?
尹曲尘努力压下满嘴的糙话。
因为转念一想。
可能对方所说的,是师傅在她临下山前,用法术封住了她三分之二功力这件事。
“那些发黑的银针,就是令陆枭这么多年来,仍需要轮椅代步,无法正常行走的真正原因吧?”
尹曲尘直接向严弥问明缘由。
否则心里总觉得悬着一件事在那。
“少夫人,这件事……”
“是谁把她给我弄进来的?出去!”
平常这个时间,严弥在没有尹曲尘这位新夫人的打扰下,早就完成收尾工作,坐等陆枭醒来就成。
可今天因为尹曲尘的加入,以至于陆枭这个病人都醒了,严弥还在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
“严先生,你手上拿的,是针灸所需要的银针?可是你每个月例行治疗的,明明是……”
催眠。
自打陆枭于十年前遭遇重大车祸后。
陆家父母眼看着他一天天消沉下去。
说是特意替他请了位心理医生中的权威。
也就是当年的严弥。
只是这么十年治疗下来。
他除了每个月一段时间内,必须重新
坐轮椅之外。
好像身体一天好过一天。
怎么会……
突然要用到针灸了?
难不成是他的病情,有了什么新的发展?
严弥被陆枭两道犀利的视线注视着,倒也不慌,将针灸包放进包里,淡定回答。
“阿枭,我见你今天因某事太过激动而昏倒,所以才想着替你针灸治疗一下,让你安心睡个好觉,毕竟几年前就考了个中医方面的博士学位回来,找不到更好的病人,只能拿你来练练手了。”
睁着眼睛说瞎话。
约摸就是严弥这样一副,一如既往波澜不惊的样子吧。
简直比以前在山上的师傅他老人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不过严弥之前到底是怎么治疗陆枭的。
看来只能下个月,才能亲眼所见了。
尹曲尘暗暗给自己下了道时间禁制。
她倒要看看,严弥手上都有哪些真功夫。
而且……
尹曲尘总觉得无法信任眼前这个严弥,得她时刻盯着才行。
否则实在没办法解释对方,那一身若有似无的邪气从何而来。
严弥看着对他倍加防备的帅哥靓女小夫妻,苦涩一笑。
从原先座位上直立起身,态度还是一味的不卑不亢。
不愿解释太多,恭敬朝陆枭颔首。
“阿枭,今天的治疗已经结束,要是没别的事,那我就先回医院去了。”
接着又意有所指
的,对尹曲尘这位年轻女天师说道:“新夫人再会,在下个月固定诊疗日到来之前,还望你多替我看着阿枭这家伙,确保他不会当工作狂,而不顾惜他自己的身体。”
尹曲尘用力点点头:“放心,我会的。”
陆枭看着自告奋勇接下,照顾他身心健康的尹曲尘,忍不住皱眉,想也不想就沉声拒绝:“不需要!”
要是将他所有的心理问题,悉数展示给尹曲尘看,陆枭是打死都不会愿意!
尹曲尘看着就像个,被撞破他脆弱一面,闹脾气小孩般的陆枭。
笑着从床边直立起身:“陆枭,今后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