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轻诧异地看她一眼:“你不生她的气了?如果不是她刻意误导,或许你早就跟夜临沉冰释前嫌了。”
罗子莹摇头,淡笑:“说到底,她也只是太喜欢夜临沉。即便最后她选择鱼死网破的方式,也只是伤害自己,并没有伤害我们任何一个人。我想她骨子里,并不是个坏人。”
顾轻轻欣喜地看着她:“姐妹,你知道吗?你现在简直会发光啊!”
“别贫!”罗子莹害羞地嗔她一眼:“可能是想到孩子,人也变得柔软了。帮她一把,就当是给孩子积福了。”
“好,只要你愿意,我无条件配合。”顾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你这么善良宽容,你一定会有福报的。”
罗子莹扬唇:“谢谢你!”
她和夜临沉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依然是彼此心里的唯一,她觉得这已经是上天神仙的恩赐了。
……
一个月后。
九月初九,黄道吉日。
公园里,碧绿的草坪上,红毯铺地,花香四溢。
洁白的纱幔,鲜艳的玫瑰,还有那如云密布的红枫,将整个婚礼现场装点成欢庆的海洋,梦幻又唯美。
高朋满桌,宾客如云。
在乐队现场演奏着欢快的音乐,罗子莹挽着夜临沉的胳臂,缓缓走向会场。
两个人都穿着白色婚纱和礼服,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娇俏明艳
,宛如金童玉女,佳偶天成。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无数洁白的花瓣落下,五颜六色的气球被放飞天空。
似要将今日盛大的喜庆和欢乐,以及对一对新人的祝福,告诉所有人。
远处的缓坡上,余母看着这一幕,握着轮椅的手收紧,眼中满是怨毒:“渣男贱女,这辈子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就等着看你高楼起,看你高楼塌……”
“妈。”余文静低唤一声,打断道:“您别这样说,他们是真爱,很般配。”
她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目光温和平静:“从一开始,就是我自作多情。是我处心积虑接近他,欺骗他,他只是受了我的蒙蔽。”
余母心痛地摸着她瘦骨嶙峋的肩膀:“傻孩子,你只是喜欢他,你有什么错?他自己眼瞎,却害了你。都怪那个罗子莹,要不是她出现……”
“妈,您再说了。”余文静握住她的手,用力地捂暖:“小莹是个好人,原本临沉哥喜欢的人就是她。她没有怪我浪费了她和临沉哥那么多时间,威胁破坏他们的关系,还找了最好的医生给我做手术,又请了金银子神医帮我调理身体。我欠他们一个人情。”
“是是,妈不说了,不说了。”余母面色缓和:“你手术很成功,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恢复得这么好,所有专家都说是个奇迹,你的好日子肯定还在后头。你将来,一定能找个比夜临沉更好的。
”
“对,我一定会好好活,再也不会做让您和爸伤心的傻事了。”余文静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好。”余母推着她转身,缓缓走下斜坡:“我们去国外,去重新开始,过我们自己的新生活!”
余文静点头,迎着金色的阳光,唇角含笑。
他们,都会有用属于自己的命运馈赠。
礼台边。
一个穿着制服的婚庆督导,将已给红色的信封递给夜临沉:“夜先生,这是一位女士指明要交给您的。”
女士?指明?
夜临沉步子顿住,捏着那信封的硬度,略微迟疑。
罗子莹嘴角微不可见地勾起:“打开看看啊!”
“不用,让他们负责收礼的人拿去吧!”夜临沉说着,就要把信封递出去。
罗子莹按住他的手:“怎么,你心虚啊?”
众目睽睽之下,夜临沉当然不会承认:“我们该进行下一个流程了。”
罗子莹拉着他的手,固执道:“我不管,你要是不拆,我就不上台。”
夜临沉无奈又宠溺地看她一眼,只能认命地拆开信封。
旁边的人跟着伸长脖子,屏息凝神。
可里面并没有众人想八卦又不敢八卦的东西,而是一张精致的手工卡片。
夜临沉暗松口气,轻轻打开,目光不由怔住。
“临沉哥,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向你表达歉意。真的很对不起,因为我的欺骗,让你跟小莹错过了这么多年!
“她是我见过的,最乐观善良,心胸豁达的姑娘。和她相比,我才知道什么是云泥之别。原来从一开始,我就配不上你,她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现在,我放下了。我发自内心的祝福你们,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儿孙满堂、福泽绵长。”
落款:余文静。
夜临沉握着那薄薄的卡片,感受着她字里行间的诚意,眼眶微酸。
他转头,狐疑地看向罗子莹:“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什么了?”
罗子莹吸了吸鼻子,忍住眼底的酸涩,干脆地吐出两个字:“秘密!”
他就知道,这个小狐狸,没这么容易开口。
夜临沉没再追问。
他温和浅笑,深邃的眸子里满是缱绻深情:“谢谢你!谢谢你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