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对，”阿芳急忙答道，“太太，只要您不赶我走，要我做什么都行，以后我就给您做牛做马。”

于素心听完阿芳的表态，没有继续追究，问道，“你都听到什么了？”

“太太，求您，我……我害怕。”

“你怕什么？”于素心冷冷问道。

阿芳低下头，小声说，“我害怕张嫂报复我。”

于素心看着阿芳，心里盘算了一下，虽然她讨厌这样的佣人，可问题是这个佣人还有用处。

沉默了一会儿，感觉对阿芳有足够的威慑力了，她淡淡道，“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暂时不会告诉别人这件事。”

阿芳抬头看向于素心，满眼都是感激，“谢谢太太。”

于素心忽然觉得以后只是完全相信张嫂也是很有风险的，想到这里，她继续说道，“不要只是嘴上谢我，要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太太，您放心，以后我就只听您的话。”阿芳识趣地表态道。

“好！从今天开始，你要帮我继续监视张嫂，但是不能让她发现，知道吗？”于素心吩咐完，觉得放心了很多，“你出去吧。”

“是，太太。”阿芳转身出去了。

阿芳出去了，于素心的心里却没办法平静了。

如果说张嫂出卖自己，那这些年她时时处处为自己着想也不像是假的；如果说张嫂对自己死心塌地，但是家里的决定权还是在丈夫手里，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

于素心越想越头痛，越想心里越拿不定主意，也躺不住了，干脆起床下楼。

……

楼下。

于素心下楼以后问起张嫂，得到的回答却

是她还没有回来，本来郁闷的心情更加郁闷了，索性坐在楼下生闷气。

“太太，你起床了？吃过饭没有？”忽然听到张嫂的声音，于素心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张嫂走过来，看了看于素心的脸色，继续说道，“太太，你还在生气呢？别生气了，自己的身子要紧。”

显然她说的是昨晚严斯年和于素心吵架的事情。

尽管两人还算是有所控制，没有大打出手，但是吵架这种事，对多能瞒住他们的儿子严俊涛，想瞒住佣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往日，于素心听到这些话一定很受用，没准气就消了，可是今天听起来，就多了一层意思。

“我气死了不是更好，大家都满意了。”于素心阴阳怪气地说道。

张嫂没有多想，立刻阻止道，“太太，你又在说气话了。”

于素心终于憋不住了，直接问道，“我怎么说气话了？我问你，你昨晚去老爷书房做什么？”

张嫂一愣，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回答道，“这……我昨晚去老爷书房，只是去问问老爷要不要吃些东西。”

“哈！”这样的说法，立刻换来于素心的冷笑，“大半夜的，你去问他想不想吃东西？你还真是贴心的女管家呢！”

“太太……”张嫂被于素心说的脸上露出尴尬神色，“我去问老爷吃不吃东西，只是找个借口，我其实是想……”

她说道这里顿了顿。

“想什么？张嫂，你什么时候对我说话开始留一半了？”

张嫂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其实是听到了你跟老爷吵架，想找个借口，借机劝劝

老爷，太太，我是为了你啊。”

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于素心却是听的眯起了眼睛，似乎根本不信她的话。

“是吗？你对我还真是好啊……”于素心表情阴晴不定，忽然问道，“张嫂，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

张嫂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说道，“太太，这些年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既然你还记得我对你的好，为什么你还和他们一起瞒我？”于素心转移了话题，自认用处杀手锏。

张嫂很诧异，“太太，您说什么？我没有……”

于素心打断张嫂的话，“你敢说你没有？老爷和薛岚在车上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张嫂闻言吓了一跳，仔细看看于素心，赶紧说道，“太太，你要说这件事情，的确是我没和你讲。”

“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枉我一直以来那么相信你。”于素心一边说着，一边真的感到伤心了。

张嫂把头低了下去，说道，“太太，我没和你讲，也是怕你和老爷闹啊！”

“怕我和他闹？他做出这种事你还怕我和他闹？你还真是体贴！就是不知道你体贴的是谁了！”

于素心感觉张嫂说的每一句话都有问题，忍不住喊了起来。

张嫂看着于素心，用诚恳的语气说道，“太太，我不想让你跟老爷闹，真的是为了你好，你明知道老爷不是那种人……”

“他在车上跟人搂搂抱抱都做出来了，你还说他不是那种人？怎么你就这么了解他吗？”

于素心拿出跟严斯年无理取闹的架势。

张嫂真是有苦难言，犹豫着说道，“太太

，就算老爷真的有什么……你也要为自己想想……您都这把年纪了，就算是为了少爷，太太，也要忍一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