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弥漫在整个楼道里,楼上偶尔还会传来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
娄艺琳深吸一口气,打算给自己壮壮胆子,却一不小心吸入大量的烟味,一时间呛得不行,剧烈咳嗽起来。
楼上所有的动静在一瞬之间消失了,声控灯也瞬间熄灭,娄艺琳吓了一大跳,她警惕地跑到楼梯中间的平台那里,仰头质问:“谁在上面!”
这一喊,灯亮了,娄艺琳却是看见一个男人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她家大门,手中握着一瓶酒,正一脸惊愕地看着她,所有的动作都停顿了。
娄艺琳满脸不敢置信,她嗓子仿佛已经哑了,颤抖地喊出一声:“汪……奕仁?”
若不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打死她也不敢相信这满脸都是胡茬,颓废而孤独邋遢的男人是奕仁!
奕仁明显所有的表情都僵住了,他的脚蹬了一下,似乎是想站起来,可酒好像喝得太多,他有些头晕,脚蹬了个空,他二次发力,艰难地站起来,嗓音似乎还有些哑,颤抖着问:“是你吗……美美?”
娄艺琳拧眉:“你怎么在这?”
奕仁扶着墙,似乎是想下楼,但是娄艺琳看他醉得不轻,哪敢让他下来,她拧眉:“你站在那别动,我上去。”
奕仁像个孩子一样,听见娄艺琳的话,乖乖站在门旁边不动了,但是一双眼眸里像是盛满了星河,璀璨生光,牢牢盯着娄艺琳毫不动弹。
娄艺琳有些不自在,她拿出钥匙开门,想着不管怎样也不能让奕仁在门外喝闷酒。她转头,不小心对上奕仁灿烂的双瞳,她不自在地滑开视线。
门关上后,他忽然听见奕仁说:“娄艺琳,两个多月,七十三天。”
娄艺琳低头烧水。
“你去哪了?”
望着奕仁的这副模样,娄艺琳却怎么也硬气不起来,她掀开沙发上的遮尘布,示意奕仁坐下,奕仁却不动,执着地问:“你去哪了?”
娄艺琳声音低低的:“与你无关。”
奕仁不知被这句话戳中了哪根脆弱的神经,他忽然双眼通红,酒气上来,像是极力压抑的野兽,却也忍不住怒吼:“怎么可能会和我没关系?”
娄艺琳一惊:“奕仁,你想干什么?”
奕仁头脑晕晕的,这两个月来他苦恼,迷茫,后悔,担忧,也愤怒,所有的情绪五味杂陈,一股脑地洒在他的心头。
为什么娄艺琳没来赴约?为什么娄艺琳突然消失了?为什么他联系不上娄艺琳?
他急病乱投医,甚至给宋舟打去电话,却只收到了几声冷冰冰的问候,他去过席殊,可在席殊打工的都是新来的,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老板是谁。
他给程野打电话,程野直接把他拉入黑名单
,白郁,宋宏瑞等等似乎知道些什么,可他一再逼问,却什么都问不出来,他仿佛像个小丑一样,被所有人注视着,所有人都等着他出丑,他孤军奋战,无人可依。
有的时候,他就在想,他就真的这么招人恨?做错一件事就值得让人把以前他的好全都否定?
作为一个决策者,生出这样的疑问就证明他的状态已经十分危险了,但即使这样,没有人可以解决他的疑惑。
他知道娄艺琳是有心躲他,他不要脸了,硬着头皮去娄艺琳的家里等,但从未见过娄艺琳从里面出来,足足两个月,直到今天,他才等来了想等的人。
奕仁闭着眼,极度痛苦似的,声音竟是在发颤:“你……你没去,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娄艺琳手一顿,道:“那天我在做手术。”
奕仁的脸色忽变,他觉得脑中酒气忽地散了,这么多天的坚持下来的怨气也烟消云散,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娄艺琳是出了什么事,他心中一沉:“什么手术?”
娄艺琳看他一眼,举了举右手。
奕仁一口吊着的气立即松了,他后怕似的闭闭眼,再睁开眼之后尽是愁绪:“你……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娄艺琳沉声道:“打了,但你挂了。”
奕仁忽然记起来,那天有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没接,直接挂了。
他忽然酒醒,忍着心脏之内强烈的痛楚,问道:“既然一次没有打通,你怎么不打第二次?”
娄艺琳见水烧开,给奕仁倒了一杯水,轻声道:“第二次你关机了。”
“那为什么不给我发短信?”
娄艺琳忽然忍不住了,她抬头,冷声道:“奕仁,你以为你是谁?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你在这指手画脚是什么意思?”
奕仁强忍住心脏的剧痛,他深吸一口气,道:“一次没打通,两次没打通,你还可以发短信,一天不行,七十多天你哪天不可以打通?为什么后来一直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