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仍然低落。
把能做的检查做了,有些不能做的,第二日再来,暮色降临,奕仁把她送到家门口,十分不愿她离开。
他把人捞过来,抱在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缓声道:“今晚我陪你,嗯?”
早上知道她要把孩子打掉,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害怕她背着自己,又擅自吃药。
陈灵月在他脖子蹭了蹭,“不了,我会没事的。”
她不希望家里人发现异常。
她突然抬起头,漆黑的杏眸看着他:“你要怎么和我家人说?”
她担心,奕仁又和家里起冲突。
奕仁笑笑,捏捏她的脸,“我向你家提亲。”而后又补上:“正儿八经的。”
陈灵月终于露了点笑,“嗯。”
他们都知道也许不会很顺利,但谁也没有再提。
奕仁抱着她,头一次感到了沉甸甸的责任,他怀里不仅仅是一个女人,还是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从今天起,他的生命不再仅仅是自己,还是一个女人的丈夫,一个孩子的父亲。
他安抚的吻了吻陈灵月,柔声嘱咐:“不要再做傻事,听到没?”
陈灵月回来的时间,恰好是饭
点,到了花厅,佣人正在准备饭菜,菜肴的香味钻进鼻子,她却没什么胃口,隐隐有点恶心,她拍了拍胸口,回自己的房。
陈闵刚好从里出来,问道:“开饭了,你要去哪?”
陈灵月舒开皱着的眉头,“我……我在外面吃过了,不饿。”
陈闵看到她手里拿着的袋子:“这是什么?”
她往身后背了背手,“……没什么,胃药。”她勉强笑笑,低头急匆匆的越过陈闵,回去了。
陈闵疑惑的看着她的背影,她今天的脸色有些差?
陈灵月回了房,把门锁上并反锁,才轻轻的松了口气。
她把手里的药放到梳妆台,过了一会,又觉得不妥,把药袋子了药盒都拆了,换上了看不出原样的包装盒,然后袋子全揉吧揉吧,扔进垃圾桶。
做完这些,她往床上一躺,彻彻底底的放下心。
家里人还不知道,要怎么办?怎么开这个口?
奕仁会怎么说?
脑里仍然有些茫茫然,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了,她到现在,都觉得像是做梦。
伸手贴在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平坦坦的,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她真是不敢相信,现在里面已经住了小宝宝。
翻身侧躺,陈灵月看着窗外的夜空出神。
然而没多久,门咚咚的响。
她翻个身,满不情愿:“谁呀?!”
“开门,是我。”
是陈闵。
陈灵月不知道是什么事,无精打采的去开门。
陈闵站在门口,说道:“怎么回来就把自己锁着?多少吃点饭。”
“我吃过了。”一想到那些油腻腻的饭菜,陈灵月就觉得反胃。
陈闵皱眉,盯着她不甚好的脸色:“晚饭吃了什么?和谁吃?”
“……我自己吃,外面随便吃了点。”
“那怎么行?家里的饭菜都做好了,你再吃一点。”陈闵拉她。
“表哥~”陈灵月满心的不高兴,她现在浑身难受,哪里吃得下?
“快点,别磨蹭。”陈闵拉着她,重新回到花厅。
陈灵月难受得要哭了,被陈闵按在
餐桌上,眉头蹙着,委屈,瘪着小嘴巴。
“吃饭。”陈闵执起筷子。
陈灵月完全没胃口,平日里很正常的晚饭在现在看来,全都油乎乎的,香喷喷的气味如今却让她感觉像汽油味一样难闻。
她忍着恶心,拿起筷子,可是还没夹菜,胃里就一阵一阵的翻涌,她连忙捂住,筷子也放下了,“我不吃!”
她难受!
陈闵看着她这个样子,英俊的眉更是紧皱,“你是哪里不舒服?看医生了?”
一旁的陈峪山也见着了,探询的目光看过来。
陈灵月连忙摆了摆手。
陈玉茗看不见,一只手摸过来,“你怎么了?不舒服?”
陈灵月连忙端起一旁放着的白开水,猛灌了几口,压下胃里的恶心,才说道:“没……医生说了只是肠胃不好,吃不了油腻的东西。”
说完她立刻起身逃也似的离开花厅,害怕他们看出破绽。
……
奕仁回了东墅别院,始终放不下心,在书房里踱来踱去,最后还是拿起手机,忍不住给陈灵月打电话。
当那头传来她软软的声音,奕仁才轻轻舒一口气,“有没在家好好的?”
“嗯。”陈灵月轻轻的,有气无力。
“晚饭吃了吗?难不难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打电话问这些平常的话题,但若是不问,他又总担心。
“吃了,有点累,不难受。”陈灵月恹恹的回,她刚从饭桌上回来,一进门就进了卫生间,伏在洗手池干呕,现在才躺下,浑身都虚软无力。
奕仁听她语气,的确是有点精神不济,又再三叮嘱,她一一回着,最后她拿着手机,奕仁还没挂,她已经裹着被子迷迷糊糊的睡着。
听到那头渐渐平稳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