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卑鄙的家伙!
奕仁叹口气,软下来,“你和我说说,那天回家,发生什么了?”
他不该凶她,但她就不能有事和他说说?
那张绷紧的俏脸终于松动了一点,但还是摒着不说话。
奕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了她了,烦得好像心里盘了一窝蚂蚁在咬。
“你不说,我亲自去问陈闵。”
撬
不开她的嘴,奕仁就上陈家。
果然,一听这话,她立刻就看过来,“你不许去。”
“那你说不说?”
陈灵月咬咬唇,“你说,我妈失明,和你家有没有关系?”
这个问题盘在心底千百遍,她怨怼唐家的见死不救,即使也许和奕仁没关系,但那个人是他爸爸,那个受伤害的人,是她妈妈!
她受不了自己喜欢这样的一个人,她应该讨厌他!做不到如此,也不该再和他在一起。
陈灵月盯着,他脸上微小的怔愣都尽收眼底,他是想不到自己会知道吗?
奕仁终于了然,反而宽心了。
她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会对自己忽冷忽热,横眉竖眼。
陈玉茗的失明和唐家有没有关系?
严格来说,也许算有,但当时唐家,也已经尽力了。
“你说话!”陈灵月得不到回答,更是生气,他心虚了是吗?妈妈的失明,都是因为唐家是吗?
奕仁淡淡:“这个我告诉不了你,要问,你得去见我爸。”
“抵赖!”陈灵月怒道,他爸爸做的什么事他会一点儿也不知道吗?这时候还不肯承认!
奕仁无谓,好笑的看着她:“我又不是当事人,阿姨十几岁的时候,还没有我吧,我怎么会知道?”
他说得在理,陈灵月只能气鼓鼓的瞪。
“行了,不是说饿了?赶紧出来吃饭。”奕仁拉她。
知道症结在哪,后面有什么再说。
陈灵月赌气的扭开,不肯走。
他无奈的转过身来,“我给你买了太白鱼,红烧的,不吃味道就变了。”
陈灵月鄙视的抬起眼,还想用美食来贿赂人,没门!
“走了走了。”奕仁手搭在她肩膀,把她推出去。
把她按着坐在椅子里,他去把保温
着的米饭和菜拿出来,保温箱一打开,鱼虾的香味瞬间窜了出来,陈灵月耸耸鼻子,口里很没出息的分泌了唾液。
他把饭菜在桌上摆开,陈灵月扭开脸,不看!
奕仁幽幽说道:“你不吃就不吃吧,生气的是你自己,饿的是你自己,也帮我省钱,一举三得,我何乐而不为?”
“你……”这个没良心的臭王八蛋!
他把碗筷递过来,“还要我喂你?”
“受不起!”陈灵月一把夺过来,不吃白不吃,就算要找唐家算账,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
奕仁重新拿起一双筷子,把碟里的鱼刺挑挑,白肉拨到一边。
陈灵月也不跟他客气,扫完一条鱼一盆虾两碗饭一盅乌鸡汤,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她把碗放下,抽张湿巾擦嘴。
然而奕仁紧接的一句话,陈灵月动作一顿。
“你想什么时候见我爸?”他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剩饭,平平淡淡的问着。
刚吃饱饭,血液全涌进胃里消化粮食而无法向大脑提供氧气的陈灵月是懵懂的。
她去见唐烈?
她干什么去见他。
陈灵月下意识的摇摇头,“我不去。”
奕仁瞥过来:“你不是想知道妈妈的眼睛到底怎么失明?”
陈灵月手里的湿巾停下来,她把脏脏的湿巾丢到垃圾桶,“不去。”
她去见了又如何?质问他当年为什么答应了又迟到,为什么没有及时救援,也许唐烈会道歉,但道歉对妈妈来说,没有一点实际意义。
因为,伤害已经造成了,她永远也不会再拥有光明的未来。
不是所有的道歉都能平复伤口的。
奕仁淡淡:“你不去见他,又怎么知道当年为什么会这样,又怎么知道,他是失职还是被迫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