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艺琳回想起来,都可以想到那个小孩子经历痛苦的双眼,无助与绝望。
缓了缓,娄艺琳继续说:“等到我们开始调查的时候,我们才发现,那个小女孩的父母早在两年前就因为酒精中毒而死。也算是报应了。小女孩的家里只剩下一个年迈的老奶奶,原先那位老人也很心痛自己的小孙女,很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上诉告了那家酒店的经营者……。可是,还没有等到上庭,老奶奶就同意酒店那方进行庭下调解。”
娄艺琳声音说道后面微微有些哽咽:“你知道那种前功尽弃的感觉吗?你知道小女孩的奶奶为什么会同意庭下调解吗?”
奕仁没有回答,娄艺琳继续说:“酒店那方答应给老奶奶家修房子。”
娄艺琳脸色有些痛苦,闭着眼缓了缓,之后才说:“只是修房子而已,她就答应庭下调解了,她就放弃自己的小孙女了!她就……。”
娄艺琳越是回想那件事的经过,就越是痛苦:“小孙女还在等着坏人接受惩罚,可是最后却看到那些坏人被放了出来,她第一次在我们面前大哭,哭着喊着问:为什么那些坏人不受到惩罚?为什么放弃自己?”
娄艺琳声音已经带着一丝哭声:“我没有办法,奕仁你知道吗?我没有办法!我不是她的监护人,我不能决定他们撤不撤诉……。”
娄艺琳还没有说完,奕仁就伸手把娄艺琳抱住,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你已经尽力了,你已经尽力了。”
娄艺琳把头埋在奕仁的怀里哭了一小段时间,才微微松开,说:“我不能把小女孩奶奶所做的事情说出来,因为她是小女孩最后的亲人了。”
奕仁用纸巾帮娄艺琳搽干净脸上的泪水,也不顾自己身上高级定制的衬衫被娄艺琳摸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娄艺琳缓了缓才说:“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不再接受任何案子里任何形式的庭下调解。因为庭下调解让弱者变得更弱,
让霸凌的那一方永远也不会受到制裁。”
奕仁没有想到娄艺琳竟然有过这样的经历,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那时候的娄艺琳,因为这件事会被打击多少?明明以为自己可以代表正义了,却发现,最终,正义还是没有如期而至。这才是最让人痛苦的,那些丧失良知做了无尽坏事的人却还在逍遥法外,而那些备受痛苦的人依旧在痛苦的苟延残喘,这就是太阳照不到的地方,这就是太阳照不到的生活。
机场的工作人员官方的说:“田栎女士,抱歉,因为您现在处于官司之中,所以这段时间不可以随意的出入境。”
田栎面如死灰的回到家中。
周准哲这边也把消息报给了奕仁,奕仁点头说:“明白了。”
田栎那个女人现在还妄想挣扎,不说是警方下发的压力,就是他白家下发的压力就可以把田栎圈留在京城。
京城啊,就是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地方。
娄艺琳已经可以走下病床走几步了,瑞德和lily在这段期间也来看望过娄艺琳,有一次来看望的时候还带着一大束玫瑰。
娄艺琳惊讶:“为什么你们突然买玫瑰给我?”
lily解释:“不是我们买的啦,是吴恺律师买的。”
娄艺琳点头,问:“他怎么不自己过来呢?”
lily在心里默默的回答:“那还不是因为你家的奕仁不让其他人来看望?”但是嘴上却不是那么说的,而是说:“助理都住院了,那不得更加忙?”
娄艺琳小小的叹了一口气,说:“摊上我这样的律师,好像确实不太好哦?”
奕仁在听到两人谈论“吴恺律师”的时候,看向那束玫瑰的眼神都有些沉,默默在心里盘算着得找个时间扔掉才是。
瑞德也看出娄艺琳身体恢复得不错,就拿出自己已经做好的材料和娄艺琳对了一遍,按道理来说,一般打官司是不需要再重复这样的一个步骤的,但是因为这个案子中涉及
的机密偷窃那部分的事情,娄艺琳即使知情者又是受害者,加上知道的人太少,所以就需要添加这样的一个步骤。
娄艺琳听着瑞德讲述,就算是出现了一些小问题也没有马上打断,而是等到瑞德讲述结束之后,娄艺琳再就着其中存在的问题进行分析。
瑞德最后改了一遍笔记:“我觉得现在就好像是当初在学校要完成小组作业。”
娄艺琳点头:“时隔多年的昨日重现。”
瑞德一边收材料,一边问:“到时候你可以出庭吗?”
娄艺琳点头:“当然可以,已经确定开庭时间了吗?”
瑞德看了看时间,说:“已经定下来了,就是下周一。”
娄艺琳明白了,说:“到时候就法庭上见了。”
lily还是有些担心:“你真的不要紧吗?”
娄艺琳比了一个ok的手势,对瑞德说:“关于中国法庭的一些注意事项,吴恺有和你说吗?”
瑞德点头说:“已经说清楚了,没想到不同国家的法庭竟然差别那么大。”
娄艺琳笑着说:“那是自然,毕竟不同的地域情况。”
lily像是想到了什么,说:“童,我和你说,田栎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