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生有意让周渠过来自投罗网,吴友发自然不可能出办公室。
周渠便借由找吴友发的理由,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门内,几个人面面相窥后,祝长生便淡淡道了声:“进。”
周渠再次深呼吸,便推开了门。
他怔愣了下,没想到这么多人。
除了吴友发在,还有坐在老板椅主位上的中山装男人。
以及,坐在长沙发上的纪呈陵跟钟健。
一时间,他竟看不太出来,长沙发的两个人,谁是中间人。
至于祝长生,坐在老板椅主位上,自然不可能是客人,周渠还不会傻到猜不出来,他是吴友发的老板。
耳边,还传来了吕秋怡的惊呼。
“中山装!圆礼帽!这人就是木偶沙弥提及到的那个祝道长!坏人!”
虽然吕秋怡被温伶塞进槐木牌时,木偶沙弥已经被温伶收拾进来。
可,槐木牌内的设计,本就是让他们做邻居,鬼鬼们在里边自然也可以自由交流。
木偶沙弥这么多年没有人跟他说话,吕秋怡又是个什么事儿都想打探的,自然知道了不少消息。
此时,见到祝长生,她无法冷静。
周渠下意识蹙了蹙眉,强迫自己忽略掉她的惊呼,对吴友发说
道:“友哥,我跟你打个招呼就走。”
说罢,他便朝在场的人纷纷点头打招呼,略带卑谦地转身,准备离开。
“慢着。”
周渠握着门把手的手僵了僵,心头有种微妙的不安。
他回头,对上开口的男人。
祝长生抬了抬眼皮,那双眼睛其实还掩藏在了圆礼帽内,周渠甚至都没办法看清楚他的长相,只听到他寡淡地说道:“听老吴说你过来是交待贺谨川这件事的?”
“是。”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钟老板说清楚吧!”
周渠心头“咯噔”了下,连忙快速地在心里梳理了下自己的说辞。
只是,他还没开口,钟健就问道:“贺谨川被你刺伤这件事,是你跟他们的合谋圈套。”
他用的是肯定句,连疑问的语气都没带上半分。
周渠咬了咬腮帮,露出了意外之色。
“什么圈套?”
他看向吴友发,表情焦急,“友哥,你是知道我的,我不可能拿我孩子来冒险的。”
吴友发的人,暗地里还扣押着他的女儿。
这件事,周渠甚至都没跟温伶说。
吕秋怡显然也很意外,“你女儿在他们手上?你之前为什么不说啊!说了的话,温玄师肯定会安排人去
救她的!”
周渠自然没办法回答她,只是不动声色地继续博得他们的信任。
“我没道理为了不相干的人,拿我唯一的亲人来冒险。再说,贺谨川他们这样的人,凭什么来相信我这么个无名小卒,就算我告诉他们,有人买我来杀他,他信吗?”
祝长生看不出来什么表情,周渠也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神色,不让自己去关注他。
他继续跟钟健对视,“再说了,贺谨川有权有势,我真向他投诚,他完全有很多种路子来解决这件事,让我回来当内鬼?想想也不可能,更何况,我的资料和信息很好查,我还没有重要到,能替他们获取什么情报。”
“你现在不就努力的在获取情报吗?”
“……”
周渠无语地笑了声,“我会出现在这里,是友哥告诉我,我可以走了,如果友哥不来找我,我现在还等在会议室呢!”
说罢,他看向吴友发,“友哥,你替我说句话啊!你比谁都清楚,我会接这活儿,纯粹是为了还债,保命,让我闺女能好好过日子的。”
吴友发沉默,他手上沾染的人命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根本就不会因为周渠求情而心软。
周渠干脆豁出去,
摊手道:“反正事实就是这样,爱信不信。我的命在你们手里撰着呢,想杀我灭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随后,周渠便看向祝长生。
祝长生虽然没有什么动作,可那双眸子,却是淬了毒一样地盯着周渠。
周渠看不清他的五官,但能感受到他的视线,犹如毒舌一般在身上游走,浑身都有种寒毛炸起的冷意。
他吞咽了下喉头,办公室内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仅仅只有几秒的时间,却好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周渠都觉得自己快窒息了,才听到祝长生说道:“你通过我的测试,你就可以走。”
“测试?”
“对。”
祝长生站起身来,朝周渠靠近。
周渠忍着想逃跑的冲动,抬眸去看他。
却发现,哪怕祝长生抬起头来,那张脸直接对着他,他依旧看不起他的五官。
他这才意识到,对方肯定用了术法,将面容遮挡。
果然,不简单!
周渠在心里警告吕秋怡,也不管她听不听得到。
“他一定很厉害,吕小姐,你千万别出声,也别散发出任何气息!”
吕秋怡早就察觉到,祝长生的气势了。
她打从心里觉得害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