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伶看了眼贺谨川,问道,“你怎么想?”
贺谨川一听,他就知道温伶有她自己的想法。
他不答反问,“你呢?”
“我想引蛇出洞。”
“嗯,跟我想的差不多。”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会觉得我圣母,心软呢!”
“你不是只对我心软吗?”
“……”
温伶拍了他手臂一下,扫了眼地上表情凝重的周渠,低声道:“有外人在,你矜持点。”
贺谨川:“……”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温伶警告要矜持。
到底是谁之前动不动就在人前撩他的啊!?
到底是谁不矜持了!
贺谨川无奈,嘴角不自主就扬起一抹笑意,“那我恢复之前的高冷?”
“你对别人高冷,对我保持火热就行了!”
“现在不需要矜持一点了?”
“……”
好家伙,这是拿她的话来堵她呢!
温伶瞪了贺谨川一眼,便重新看向周渠,“就算我们心慈,放你回去,你今后的路也很难走,甚至连活下去都很困难。”
“我知道。”
周渠应这话时,声音都没了气似的,感觉他是真的对明天没有期待,丧失活下去的动力了。
“那你想活吗?”
“想!”
周渠突然抬头,看着
温伶时,目光骤然有了光。
他又看了眼贺谨川,碍于贺谨川的气场太冷肃强大,他不敢跟他对视,立马挪开视线,对着温伶说道,“我想带着我女儿,出人头地!我想给她更好的生活和未来!”
“现在给你个机会,就看你自己把不把握了。”
“不会要我回去反杀友哥吧?”
“……”
温伶对他这脑回路,直接无语。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贺谨川,“你觉得我们看起来像杀人狂魔吗?”
周渠:“……”
他能说,像吗?
你们两口子这气场,别人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好吧!
周渠怂了怂,却也没把这话说出口。
他心里也清楚,中间人跟友哥并不是什么好路子。
贺谨川跟温伶现在看起来可怕归可怕,却也没有在第一时间要他的命。
哪怕,他们是想从他口中套话,却也有一线生机!
至少……他们不是那种会设套让人上钩的人。
温伶扫了他一眼,道,“你该不会真的觉得,我跟贺谨川会随便杀人吧?”
“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
“这得看你怎么选。”
“想我怎么合作?”
温伶靠在椅背上,手依旧被贺谨川牵着捏着,贺谨川好
似很无所谓的样子,全权都交给温伶来处理。
她想引蛇出洞,那就由了她!
贺谨川本是打算,把周渠交给警方,他再去叮嘱几句,警方那边自然能查到源头。
但温伶有了自己的主意,他肯定要由着她来。
她想玩儿,他陪着便是。
温伶双腿交叠着,一手被贺谨川捏着,一手手肘撑在膝盖上,她下巴在掌心上摩挲了下,这才说道,“你应该已经反应过来,这完全就是友哥跟中间人设的套,你老婆为什么会突然欠下那么大一笔赌债,你有追问过吗?”
“她欠下赌债后,自知还不上,也拖累了我跟女儿,两个月前已经……跳楼自杀了。”
“……”
温伶蹙眉,“所以,你并不知道,你老婆那赌债怎么来的?”
“有她写的欠条和欠债时的录音,我认得她的字和声音。”
“你确定她是自杀?”
“不然呢?难道是他杀?”
温伶听周渠这意思,他没亲眼见到他老婆跳楼?
这样一来,温伶心头的疑惑就更大了。
她突然有个很大的脑洞……
温伶紧盯周渠,问道,“你老婆在哪儿跳楼自杀的?你见到她的尸体了吗?你亲眼见到她跳楼了吗?还有,在她
跳楼之前你跟她有过交流吗?”
周渠被她这一番话给问懵了,“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在顶楼,警察跟消防队的人都来了,她在看到我回来那瞬就崩溃了,直接哭喊着说对不起我跟孩子,然后就跳下来了,当时,消防队的防护垫还没弄好,她就这么在我眼前,摔得……”
说到这儿,周渠的眼睛瞬间就红了起来,“我永远都忘不了,她从高楼坠落的那一幕。”
温伶心头窒了窒,下意识看了贺谨川一眼。
她无法想象,要是贺谨川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她根本就无法承受!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怒火攻心!
温伶垂眸看着周渠,同情之余她又有几分恨意!
要是贺谨川没有异能傍身呢?
要是,她不在他身边呢?
要是,有个万一呢?!
温伶有些烦躁起来,她连机会都不想给周渠了!
贺谨川的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地摩挲了下,她扭头,对上他安抚的目光,焦灼的内心才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