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三人一同用过膳,他就站起来,看样子又要出门。 “你去哪儿” “去看看元琼。” 自从他们去年回福安城,徐连口里念叨得最多的名字就是对方。徐善斋跟汤禧都已经听习惯了,有时候甚至都有一种顾玠可能就住在他们家的错觉。 汤禧看徐连急急忙忙的样子,有些好笑。 “先别忙着出去,阿玠给你送了份礼物来,让管家放到你房里了。” 于是徐连就从原本急急忙忙要出门,变成了急急忙忙赶回自己的屋子。 汤禧看着他跑远的背影摇了摇头,徐善斋端着酒杯又喝了一口,感慨道“这孩子跟阿玠还真是投缘,兄弟间的感情这么要好。” “你真以为你儿子跟阿玠是兄弟间感情要好啊” 汤禧戳着碗里的菜,头也不抬地道。 “什么意思” 徐善斋被自己夫人白了一眼,对方放下筷子,起身回屋了,只给他留下了一句话。 “自己想。” 汤禧年轻的时候最讨厌笨蛋,偏偏她最后喜欢上的人就是个脑子不怎么聪明的。 恐怕到时候徐连跟顾玠都已经手拉手站到徐善斋面前了,对方也还是看不出名堂。 至于她,汤禧脑子很清楚,她把徐连生下来没有养歪就成了,对方要喜欢谁,要怎么选择,那都是他的人生。 好不容易把人养大了,难不成还要操一辈子心吗 况且她看顾玠那孩子挺不错的,性格温润,长得也是好看,算起来还是他们家小连占了便宜。 不过她看得明白,比起担心徐连会跟顾玠在一起,她还是更担心一下自家那个傻儿子能不能追到人吧。天天往顾府跑,跟个尾巴似的。 汤禧是在去年夏天,带着徐连重赴关外,看他一有空就埋头给顾玠写信,要么就是去给顾玠搜罗好玩的东西时,才看出了点名堂的。 不过当时徐连跟顾玠也才认识不久,两个人交往得不多,汤禧不太确定。等徐连再次回来,三天两头就去找顾玠,她就逐渐确定了。 今天看到徐连一听顾玠有礼物送来,喜不自胜的样子,确定就变成了肯定。 房间里,管家大概是怕他看不见,将礼物摆在了一个很显眼的位置。 徐连一推房门就找到了,他先拆了信,而后才看的画。 是一幅跟他预想得不一样的画,但又是一幅让他很喜欢的画。 好像顾玠看穿了他的灵魂,将他烙印在了上面。 从这幅画后,顾玠跟徐连的关系更亲密了。偶尔出门,两人必然都是结伴同行。 这天在外碰到一位朋友,是去年一起受邀到延庆楼的人之一。看到他们,说是几天后有一个赏花宴,让他们同去游玩。 “就在归予家中,六皇子也来,正好还有一个人,你们一定要见见。” 听他说了一阵,顾玠才得知原来是近日城中突然出现了一位文采卓越之人。程术与其交好,十分欣赏对方。 大概私底下引见过,因此顾玠的熟人也都认识对方。 跟他说话的这位朋友自芥兰,从他的语气中,看得出来其余人对对方的态度也都是十分亲近的,顾玠不由得也产生了些许好奇。又想起程术说过要给他介绍位朋友,料想应该就是这个人,遂答应了过几天会到场。 徐连从来就是顾玠去哪里,他也去哪里,于是也一并说定了。 果然,回家不久,顾玠就收到程术带来的口信,也是邀他一起去赏花,并在口信中提及到了那个人的名字,叫官洄,字禹平。 “你去告诉六殿下,就说那日我会去的。” 带口信来的人依旧是程术身边的小太监,对方很快就走了。 到赏花那天,顾玠一出门就看到徐连早就等在了府外。两人之前出门也是同坐一辆马车,是以顾玠自然地就走了上去。 马车还没出发,顾玠发现徐连今天似乎有些心事,遂问“怎么了” “没什么。” 徐连原本以为这回六皇子还会派人来接对方,谁想直到顾玠出来,门口也并无别人。 他不想惹顾玠失落,闭口不语。 顾玠想了一想,倒是有点猜测。 “六殿下政事繁忙,前几日还派人过来跟我说了这件事,况且我的身子已经好了。” 从前种种,都是为了他的身体。 顾玠并没有将这点事情放在心上。 徐连听他这样讲,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