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徐连又要离开时,顾玠沉吟了一会儿,让牵跃拿了一个东西过来。 牵跃交到徐连手上,看过去时,赫然是一个平安符。 “我知道云怀要保家卫国,上次随父亲母亲到庙里的时候,特意给你求了这个平安符,望你能平安归来,我在福安城等你的好消息。” 顾玠这番话比什么都管用,徐连当即就将平安符贴身收好。 “等我去了那里,还是跟以前一样一个月给你写几封信,等回来的时候都交给你看。”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跟刚开始那会儿不同,或许是一点一滴的变化并不会让人注意,顾玠没有发觉,自己跟徐连之间早就太过亲近。 他跟对方只是朋友,忙起来就算是不写信也没有什么,可徐连还是给自己规定了数量,他也并不觉得奇怪这根本就是一种奇怪。 唯有牵画在徐连说这话时,看了对方一眼。 大军很快就出城了,这趟出去,似乎是皇上有意要历练徐连。又或者说,是他有意想要培养如徐连这样的年轻人。 夏日是在无尽的蝉鸣与燥热中度过的,顾玠的院子在今年夏天,终于用上冰了。 冰融尽以后,又是一个季节。 徐连在这年的秋天带着胜利的消息回来,他的小将军名号,也变成了真将军。 刚应付完来家中道贺的人,徐连就迫不及待到了顾玠这里,有些神气地道“元琼,我又打了胜仗,你预备怎么祝贺我” “你的眼睛怎么了”顾玠最先注意的,却是他脸上一方精巧的面具,别的地方都不影响,正好将他右边眼睛的部分全挡住了。 “没什么,只是受了点伤。” 有得必有失,这趟出去,徐连虽然打赢了,但他的眼尾却在交战时被敌军所伤,最终留下了一道永远都去不掉的疤。 事发凶险,要是敌人那把长枪再多进一寸,徐连的这只眼睛很可能就保不住了。 他不想被顾玠看到自己眼角的伤痕,才特意请人锻造了这么一个特殊的面具。 瞧见顾玠满脸的担心,徐连还是将面具摘下来给对方看了一眼就又戴了上去。光看这道疤,就能想象得出当时有多危险。 “没事的,都已经好了。说不定是元琼你送给我的平安符在保佑我。” 顾玠久久没有言语,过后才问他“云怀想要什么” 对于徐连来说,只要是顾玠送的礼物,不管什么他都喜欢。 可这样的回答好像在让人为难,想起上回顾玠画的画,于是徐连道“元琼就再为我画幅画像吧,就画我骑马的样子,你上次说我骑马很好看。” “好,既然是礼物,我得画得更用心些。” 说话间,牵心已经端来了药让他喝下。 他身体是好了,可是不代表药就要停下。比起去年,要喝的药又少了许多,刘大夫说,要是情况一直这么稳定的话,等到明年夏天应该就不用再吃药了。 熬好的药有股特有的酸涩气,顾玠闻到味道就不太想喝。 尽管药在减少,可该苦的还是很苦。 牵心在一旁劝了一句,顾玠正打算将药一口喝下的时候,徐连却让他等一等。 “怎么了” “我出去一趟,元琼等我回来再喝药。” 他匆匆叮嘱着,也不走正门,又从后院翻出去了。 ,